只要不睁开睛，不看她的脸，他就有一错觉，恍惚间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为她受了伤，她着泪替他换药上药。

    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害怕被老师发现，每天都是中午不吃饭，偷偷地溜到医院来，然后在病房里啃一个面包充饥，省吃饭的时间，和他待在病房里。

    那时他想，就算自己要住半个月的院，也是值了。

    现在他也受伤了，伤的不是，是心。

    可那个温柔照顾他的姑娘，却再也不会现在他的旁。

    他闭着睛，假装上药的人就是她，光是这么一想，泪就盈了眶。

    他是男人，一向都不哭，就连那次被啤酒瓶爆，那时候他也才只有十几岁，都没有落泪。

    可是不知为何，从她离开以后，他渐渐的变得脆弱而伤起来，动不动圈就要红，好像那个哭鼻的她，把所有的泪都留给了他一样。

    程晓雾见他忽然涌了泪，轻声问：“疼吗？”

    他摇了摇。

    疼的不是上的伤，是心。

    而心上的伤，已经永远不可能痊愈。

    沈皓祯睁开睛，看着程晓雾先用棉签给他抹了碘伏消毒，然后从药箱里翻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熟练地以小拇指指甲挑起来一儿，涂在伤，然后用指腹轻轻推开，再一。

    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格外温柔。

    这神，也像极了许多年前的林疏影。

    他脱而，“你留过发吗？”

    程晓雾茫然抬，“什么？”

    “如果没有，可以试试，你留发的样应该会很温柔，很好看。”

    程晓雾挑眉，“留过，梳太麻烦。抓坏人也不方便，一旦被人扯着发，立陷劣势。”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锋芒毕，那温柔的觉瞬间被打破，沈皓祯也就没有再说去。

    程晓雾看他心里所想，嗤笑了一声，“所以呢，你又把我当成她的替么？”

    沈皓祯被戳中了心事，低了不再看她，过了许久，才低低地说：“对不起，请你经常提醒我。”

    盛清宣回到家里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