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本厚厚的谱，说已经跟里的厨们商量好了，要用温谷里的那颗，给他一桌全宴。

    重烛绞尽脑地找了许多借，才暂时打消了她这个念，但暮霜始终没有放弃，冷不丁一想起来，总要问一问他，什么时候才去吃了那颗。

    燕歌回来后，暮霜的力被她分走一大半，终于将那颗抛诸脑后。

    暮霜每天一睁，就被燕歌地邀请去浪，到了晚上，才又一疲惫地回来，有时玩得太过，还夜不归宿。

    重烛一开始还十分喜闻乐见，直到发现自己好几天都没能跟暮霜单独说上话了，他的心又沉去。

    冬日渐，风雪从天山覆盖到了山脚。

    天山脚的城池里，在举办冰雪节，城中百姓从冻结的江面上采来厚实的冰块，垒砌在一起，雕刻成各瑞兽的模样，最中心的广场上，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大冰龙。

    今夜便要为那条冰龙睛，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重烛透过天山的风雪，似乎都能望见山脚的闹灯景，一符光破开雪雾落到他手中，是燕歌传回的讯息，说她们今夜要看龙睛，就不回来了。

    重烛等了整天，就等来这么一个消息，气恼地撕碎了传讯符，形从殿消失。

    天山脚的城池里灯火通明，却不是燃得火把，而是镶嵌的一颗颗发光的萤石，盘踞着冰龙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围绕冰龙摆了一圈摊贩，卖各雪雕制品，冰果心。

    重烛罩着一件狐大氅，隐匿气息，穿行在人当中，很快便找到了他想见之人。

    暮霜和燕歌两人在那冰雕的龙前爪方，和一群城中的小孩们一起，蹲在一片圈围来的雪地里，着雪团堆雪人。

    重烛瞳中映着那个小小的影，往前走了一步，被人横过手臂挡住，说：“雪场玩是要给钱的，十两银，玩一个时辰。”

    重烛来得匆忙，本没想过要带银在上，他在空的腰间摸了摸，最后扯上的大氅丢过去，“够么？”

    那老板捧着大氅，仔细地检查过厚实的狐狸，又对着光照看了一衣上细的刺绣，个谄媚的笑来，“够够够，太够了，客官里面请，想玩多久玩多久。”

    重烛踩着积雪的咯吱声场，燕歌格外清亮的声音飘来耳边，问：“霜霜，你这堆的是什么啊？怎么像坨大便一样。”

    暮霜震惊地反驳：“什么大便？我明明堆的是重烛，你摸摸看，有蛇鳞的。”

    重烛目光移，看向她前堆叠起来的那一大坨，“……”

    燕歌围着她堆来的“重烛”转了一圈，摸着肯定：“嗯，是有蛇鳞的大便。”

    她拍一把暮霜的肩膀，无脑夸赞：“你香你说了算，确实和尊上还像的，霜霜，你再一个小的，个玄清。”

    “好。”暮霜兴致地蹲，从地上挖一坨雪，迅速形状，放到“重烛”上。

    重烛脚步顿住，突然不想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