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地方看过来，说她不喜了。

    这很好，比起她以前说的那些能扰他心的甜言语，这句话分明是他一直以来都想听见的，可是不知为何，在那几个字耳时，他却觉到了刀剑刺心一样的痛苦。

    痛苦？

    他的凡心早就碎了，如今腔里装着的是一颗无无畏的心，他不应该觉到痛苦才是。

    可那一刻，他的的确确觉到了痛苦。

    重烛上的影在昏暗的月扩散开，贴着地面游动厅堂，缠裹上屋的摆置，将它们一一碾碎成了齑粉。

    燕歌察觉到了外面异常的气涌动，警觉地推门而，又被满院舞动的蛇影得退回屋，重烛站在那狂舞的蛇影中间，转过来，血的瞳孔亮着幽光，森冷地瞥了她一。

    “尊、尊上……”燕歌被这一定在原地，四肢百骸都在泛着凉意。

    她一直都在期盼着重烛的到来，希望他能和暮霜好好聊一聊，希望他们能解开误会，回到从前，但他现在真的来了，燕歌发现她竟有些害怕他踏暮霜的屋里。

    他浑杀意沸腾，不像是来和解的，像是要来杀人灭的。

    燕歌见他挪动脚步，当真要往暮霜的屋里走去，立即想要冲过去阻拦，但她的一切都是重烛教的，一招一式都来自于他的指。

    她都还没动，重烛就已猜到了她的行动意图，蛇影先一步封锁了她的去路，轻而易举就将她擒住。

    “暮……”燕歌的一声大喊没能，蛇影早有所料地缠裹过来，将她的声音堵回了嘴里。

    重烛看也没看她一，脚步没有停顿，推开门了暮霜的屋。

    月透过窗，洒落屋，床榻前的雾影越来越厚，最后凝成一颀的影。

    重烛站在床边，垂看向榻上沉眠的人，面庞逆着光，瞳孔中的血却越来越明晰。

    他心脏上又多了一新鲜裂开的伤痕，就像是琉璃上的裂，正在无法挽回地缓缓扩大，无论他如何努力地修补，都无济于事。

    这些裂痕都是因为她，不从她嘴里说的，是甜言还是恶语，都能在他的心上撬开一条裂痕，她单单只是存在，就可以毁了他。

    杀了她！

    杀了她吧！

    反正她也不喜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血腥味在间翻，心里的声音时时刻刻都在回响，宛如越来越急促的鼓，重重地敲在他的每一神经上，不断促着他动手，心上的裂痕越多，越是岌岌可危，他心中弥漫的杀意便越是沸腾。

    重烛心里除了这个声音，已再也容纳不别的，他冷然地抬起手，从虚空斩苍剑，反手竖立在她上，手腕往压去。

    斩苍细的剑尖抵到了暮霜的心，剑刃忽地震颤起来，剑气如逆的风漩，竟然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僵持在半空，不得寸。

    杀了她！

    连你的命剑都为她而背叛你，她的存在就是你最致命的威胁！

    重烛额角青鼓胀，心里的声音震得他耳鸣，杀念如洪冲上，那双金的眸，完全被瞳孔里的血浸染了，除了遵循心念，再没有别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