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地垂蛇信，竖直的瞳孔森然地锁定在他上。

    玄清被抓域之中时，都没从尊上上觉到这么烈的杀意。

    他手中的碗筷掉到地上，浑僵直，完全无法动弹。

    外面传来燕歌着急的喊声：“尊上，我的亲爹，你是不是中了仙盟的迷魂咒还不清醒 ？哥哥就算不会孵也罪不至死啊！”

    幸而现场还有个能得住重烛的人, 在玄清被那条暴怒的蛇影一吞之前，暮霜及时拉住了重烛，玄清才能幸免于难。

    当事的双方都一脸莫名, 不知尊上为何会突然发怒, 倒是暮霜隐约理解了他在气怒什么，帮忙解释：“你是不是误会了燕歌说的话？玄清没有对燕歌什么, 她说的欺骗, 不是那欺骗呀！”

    燕歌眨了眨, 恍然大悟, 试探地问：“尊上是在生气哥哥骗我的孵这件事？这都是过去好几百年的事了, 我早就不生气了。”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重烛刚平息去的火气又蹭蹭地冒了起来, 问：“几百年前？”

    燕歌很认真地掐算着手指回忆，“大概是三百多……”

    三百多年前，他们都还只是刚修炼人形不久的小妖！

    重烛“呵”地笑了一声，玄清只觉得脚的翳里又有蛇影浮动，直发麻，忙打断燕歌的话，指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

    暮霜急得来回看着他们，忽而想到什么，拽住重烛的袖，贴近他低声：“重烛，我们鸟族不用尾，也能生的, 就跟我以前你枕的那颗是一样的，所以才孵化不来什么。”

    重烛蹙的眉间缓慢地展开, 地面浮动的蛇影凝固了片刻，他中仍有疑惑，“是么？可那时候，你不也是和我在一起之后，才生的？”

    虽然那颗无法育生命。

    暮霜给一条龙解释了半天鸟族的奇异本事，重烛才终于打消了这个疑虑。

    三日后，界碑落成，各路妖灵怪终于有了安生的栖息地，都往这三州来，三州之中原也有一些仙门和几座城池，其中不愿与妖怪为伍的，便要开始动迁移这三州。

    妖一多，便也容易生事端祸患，好在重烛以前曾为尊那么多年，早便有一的御规定，愿意立契臣服于尊麾，遵守这些规定的，才得以在此三州之境中栖息，不愿或扰事者，要么当场打杀，要么逐界去。

    了界去，那些致力于灭绝妖怪的正修士，可不会再手。

    界碑虽然落成，三州之境也建立了一新的规矩，但距离完全安定来，还需要一些时日，但窝里的那颗，却容不得他久滞留于人间了。

    许是在那一夜中觉到了来自亲爹的威胁，那枚发育得越发快了些，重烛从外面回来时，就被暮霜扑来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将他拉屋里，满面喜地捧起那颗，贴到他耳边说：“你听。”

    重烛从里听到了一声一声规律的搏动。

    暮霜眉中都是柔的笑意，“应该再过不久，它就能破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