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宏打着手电筒，照亮前路：“这地方气真够重的，冷飕的，后脊梁刺挠。”

    郭发却沉着自在，望着星空一笑：“怕啥？没事儿的！有楚楚给咱们罩着呢！”

    正说着的功夫，白康宏忽然发现一条脚印，不大，但足够清晰，可条却并不顺着那脚印走，嘴里嘶嘶地，一直要持扭朝后方走：“怎么回事儿？条，咋要跑？白给你那些折箩（东北方言意为酒席吃过后倒在一起的剩菜）了！”

    郭发停住脚步：“二白，你听见啥动静儿没？”

    “没有啊，你别吓我。”白康宏快站不住了，条跃着扭，险些将他拽走。

    “！我妈！”郭发一看尽父亲目前的余祖芬，飞奔过去，“二白，你先跟着狗走！”

    郭发饿虎扑一般，一把抓住余祖芬：“你啥！妈！”

    余祖芬就跑，疯狂地将剩的药往嘴里，慌忙之间，一半都洒在之外：“别过来，孩！”

    “妈！”郭发发了狂，后了悔，自己只顾着那十万悬赏，却忘了看着母亲，但所幸，只喝了三分之一。

    “你不能死！你不能这么对我！”郭发低声咆哮，嘴里不断吐白雾，耳边，仿佛有隐隐的吠叫。

    余祖芬哭泣搐着，缓缓扭开另一瓶，多喝一，那样就救不回来了：“儿！我有罪！这是我的结局！你让妈走吧！妈以前对你那么坏！”

    郭发乜斜着郭发的坟墓，墓碑上，他的照片上挂着笑，一并洗去了他曾经对自己和妻儿犯的罪行：“都他妈的过去了！那个人已经死了！”

    余祖芬一滞：“你咋知他死了？”

    “我跟我朋友打听过了，他死在河湾了，少个半个脑袋半还他妈不老实，要母猪，让村民一打死了，”郭发从怀里拿一张报纸,指着最显的版面，“妈，你看，都成奇闻了。”

    “老天爷开！”

    母俩不约而同向后看，白康宏从林后钻了来，十分雀跃：“芬姨！你不能死！我们抓着那个杀人犯了！等十万块钱拿着，就让郭发领你去省城换肝！”

    郭发心一惊：“抓到了？”

    白康宏喜笑颜开：“条一直跟着，从棵树底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