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发默默着烟，那过去的碎片一一重现，十余年的文字，走去，像一个浩大的宇宙，写尽了许多人的一生，他痴迷地读着，对于文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专注，直至天昏地暗，他仍然没有因为漫而犯瞌睡。

    “小说是某些人的第二人生，对我来说，我的日太无趣了，所以小说就是我第一人生。”

    1995年，他看到她的寂寞，他笑了。心里又为她着注解。要是早遇到我就好了，我就是你的第一人生。

    “我分不清和恨，就像小时候分不清醋和酱油。”

    1999年，他看到她的纠结。用嘴尝尝，笨。想到这里，他开始怀念和她的每一个吻。

    “原来他会在我熟睡的时候，伸我的，我青期迷的梦，都是因他而起。”

    2000年，他看到她的伤疤。别难过了，他已经被刀砍死，有我在，世界上不会再有欺负你的人。

    “我在孝敬着曾经置我于死地的父亲，可他也曾经在最初给了我生命。”

    2001年，他看到她的痛苦，他对此同受，这样为父母着苍白辩解的人，不止她一个。玉，他们生我们的时候，可没问我们愿不愿意来，那本不是他们折磨和抛弃孩的借。

    他渐渐知晓了一切，和她的孽缘开始于那个红教堂，昏暗日光匆匆一瞥，而后，街再次碰面，已是结仇，再接着，便是十年后的重逢。

    他掩卷叹，好像读完一本荒诞不经的小说，而眨眨，才发现是真的是自己和她的人生。

    地久天（三）

    西隆旅社的301号包间里，蓝调时刻刚刚降临，天空呈现一墨般的蓝，屋里被一片幽暗的夜幕笼罩，满地是郭发和齐玉散的衣服，雪青的衣里朝外，还噼里啪啦响着静电；浅米的罩像两只浅小碗，颤悠悠地挂在一旁。

    事后的床单漉漉的，成了一片粘腻的洋，郭发不停地吻她的后背，抚摸她的膝踝，他沉默着、呼急促，忽然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因为太嫌羞耻而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