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发在空的床铺中醒来，房间里寂静异常，鸟鸣、光都拥来，可偏偏，边的人已经走了。

    齐玉嫣然一笑：“还有么？”

    枕底，是齐玉一封信：“郭发，谢谢你，我们该说再见了，好好地生活去，我知你能行，一直都知。”

    郭发不说话，草酸、磷酸之属倒可以把那些老锈溶去，虽然会痛，可他能觉察到自己心里的化学变化，都是齐玉带给自己的，她是他的酸，心里的被她冲刷洗涤，夏日的汽儿那样快地穿过燥的咙，他撑在她上，吻她的嘴，分明有荔枝的甜，不是幻觉。

    “咋了？”

    “答应我一件事，齐玉，你和我永远都不分开，要死一起死，咱俩不是在白桦树上都写好了吗？”

    “我都是骗你的。”

    郭发的心忽然很疼，他疑惑地把她扳过来：“咋了？你是不是变心了？你是不是喜崔海了？他当上大老板了，你就不要我了？”

    郭发好像觉到她的冷，把被都盖在她上:“我哪知，说不清，可能你在给我讲蓝调时刻的那时候吧。”

    “再说一遍，那几个字。”

    “嫁给我吧。”

    齐玉的骤然冷却来：“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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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睡去，没有给他回答。

得静起来，郭发便不自觉全神贯注地听着，掰过她的脸，一双缀汗的雾盯着她鼓鼓的，她的语调总是那么平缓，就像天气里的细雨，滴答滴答氤氲在他的肤上，他总是在一些奇怪的节对她生冲动的，可他很能忍，每次都能捺住。

    “你不老是说我吗？我也你了。”他说得糊，好像那是什么的字。

    “我想听你说那些诗啊，文学，我想天天和你舞，你不嫌我，我更没嫌过你。”

    “郭发？”

    “我以前想死来着，你听说过吧，我当时在监狱里自杀了好几次，第十年，最后一次，用的是钢笔尖，”郭发摸摸颈上的伤疤，话多了起来，“我妈死的时候，我又想死了，但是你那天来找我，从早到晚一直陪我，我看你的脸，我就想，为啥不能好好活着呢？我是个有污的人，你是个残疾的人，可我们都看得起对方，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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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发映着光看那张纸，那些秀丽的笔连缀在一起，越看越熟悉，他使劲薅了薅自己的发：“我。”

    齐玉泪了，她知他已经上自己，她颤抖，想要逃跑，可是残疾的肢不支持她这行为。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