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旧人罢了

    舒妃记得很清楚，她上回用像样儿的饭菜，还是在神仙殿伺候周弼时顺便吃了个饱。

    这次倒是沾了皇后的光。

    舒妃勾了角，里带着几分自嘲，也不明白自己有手有脚的，怎么就混到了这步潦倒的田地。

    对上为首那名女的笑颜，舒妃面一沉，讥讽：“这不是在妱妃跟前得的梳女吗？”

    姜娩跟舒妃先后起坐在案旁摆着的凳上，一听舒妃怪气的语调，她也瞧了跪着的那名女。

    金钏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娘娘，她是原先在允阑轩伺候的人，听说还是舒妃娘娘从家里带的，名唤半。”

    姜娩听完，也没说什么。

    既然是舒妃的事，给舒妃自行理即可。

    半跪着，双眸泪：“姑娘……”

    谁能想到，当初落魄成那样的舒妃也有翻的一日。

    如今允阑轩人满为患，瞧这盛况，竟比舒妃那会更胜。

    舒妃小小地用膳，对半的泪视而不见：“半姑娘怕是忘了，我从开始便是妃，哪里还担得起你一声姑娘？”

    “姑娘就是姑娘，婢这一辈都不会忘记您当年将婢从人牙手里买回来的恩！”半抬袖，抹了把泪，一番话说得真意切。

    姜娩侧目，瞧了舒妃。

    舒妃讥笑一声。

    她自是不信半的。

    换以前的舒妃，或许会被半这副模样打动，可如今的舒妃……再不会像当年那样蠢。

    舒妃喝了汤，冷望着半：“半姑娘，你快起来吧，我一个没人理会的弃妃，不值得你跪。”

    半又要哭了：“姑娘……”

    “别这么叫我！”舒妃的里布满厌恶。

    她不在意允阑轩落魄，其他人各自去寻路，也能理解半在后需要找靠山，但她永远不会原谅半走时对她的冷言相讥，以及背地里的落井石：“没事的话，半姑娘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