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明瘸一条，另一条也还受着伤，居然能忍着痛，黑灯瞎火的去桶火油回来，能是要好事？

    再想到张世明当日在工坊放的话，顿让一伙人不寒而栗。

    “不成，我不太放心，明儿去工坊跟大伙说说，平日还是多提防着，张世明那王八不定就是想烧工坊！”

    “我也这么想，别看他刚才疯言疯语，谁知是不是装的，就为了降低咱的警惕？他敢工坊就是我张老六，老饶不了他！”

    “王八犊的，他们老张家真真是歹竹不好笋，一个得比一个歪！张世明是个王八畜生，张家老大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刚站在他家院里，隔着一堵院墙，愣是没往前走几步看看他弟到底伤啥样，这冷血……啧！”

    “总之，他们家咱都少沾！”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张世聪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拧眉绕圈走到对面院，像搬垃圾一样把张世明搬堂屋，了灯，看他的伤势。

    他并不想，但是村民在背后会议论什么他猜也猜得到。

    一个村住着，总归要名声。

    真让张世明死在那里不不问，过后少不得有人戳他这一房脊梁骨。

    何况人真死了，衙门来查，一看伤势就能知背后有。

    难真让爹给这垃圾偿命不成？

    “真疯了？”他撩开张世明沾血外衣。

    灯光，可见侧腹一指大小的伤，圆形，伤周围已经结痂。

    血已经止住了。

    耳边，是反复不停的疯话，什么黑白无常，什么面……

    张世聪手抖了，脑里蓦然胖士的影。

    被刺成这样，爹手半分没有留，伤不可能这么快就结痂止血……张世明也不可能前一刻还好端端的，等外人来的时候立刻说起胡话来混淆视听。

    是那胖士！

    他不知对方了什么手脚，但是张世明这模样绝对跟对方脱不了系！

    “……疯吧，疯了倒更好些。”他心发虚，低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