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是消瘦清俊。

    宁书检作邀，竹清应了，并且带上了曾妈妈与红，就是想瞧瞧，宁书检想作甚。

    “宁先生坐，不必客气。”竹清拿起筷箸，夹了一块糕放嘴里细嚼慢咽。宁书检一时不知她想法，又看了看旁边的曾妈妈与红，也招呼：“两位娘也坐，喝酒喝酒。”

    竹清看着他这谄媚劲儿，心里想起了宁书检的来历，原是贫家来的，从小吃不饱穿不，但是读书上又有几分天赋，家里东借西借，让他凑够了读书还有考试的银钱，一次就考中了秀才。

    可惜，那之后，他再三考，不中。屡试不第，他就放弃了，搭上了同一个乡来的黄时一，教黄时一把他带了行狱司，并且帮黄时一坐上了司的位。

    乍一看，似乎很励志——前提是他的手段不是那麽恶心，喜用极刑折磨人。

    酒过三巡，宁书检终于把自个的目的说来了，他以袖掩面，说：“我是个罪人，司以暴横扫行狱司，我却甚麽也不得，只能睁睁地看着他杀那些无辜的人，真是惭愧惭愧。”

    他本是想听竹清安他，然后再一起讨伐黄时一，哪曾想，突然冷不丁听见了一句，“是要惭愧。”

    啊？

    她说甚麽？

    她真的说我要惭愧？

    竹清吃了一块尚且温的槽鹅，又继续说：“你跟着黄时一那麽久，既然知他的暴行，何不早早就上报给主，让主定夺？却依旧呆在行狱司，跟着黄时一祸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你说，你该不该惭愧？”

    宁书检脸有些难看，他藏在袖里的拳握，指甲都发白了，微微颤抖，嘴抿得很，但是一秒，他就笑容，说：“欸，尚大人说的极是，我上有老有小，那黄时一用我家人威胁我，我就只能屈居于他的手，半不敢有异心。”

    “只不过，我也是知好坏，知廉耻的，这不，我偷偷把他的罪行给写了来，又没有门路投给主，现在，我把它给尚大人。”宁书检从袖里拿几张纸，先是递给曾妈妈，再由曾妈妈放在竹清面前。

    哟，还是上好的淮安纸，一张几两银的。

    竹清漏扫了扫，大多数是黄时一屈打成招，亦或是确定不了行狱司的，便用来实验他的极刑，甚麽剥人、蚂蚁啃噬而死、老鼠钻，在肚窜……

    只这般一看，就让竹清拧眉，端得是恶心。

    “行狱司那麽多人，怎麽就他一个人作这些事麽？确定没有其他人从旁协助，这才使得他瞒住了上边。”竹清的视线从纸上移至宁书检脸上，轻声问：“助纣为的人到都是，行狱司也不可避免，宁先生，你说是不是？”

    他宁书检就是净净麽？只不过是比旁人多几个心，选择背刺黄时一，好把自己摘来。

    可是竹清并不打算放过他。

    “黄时一在行狱司五年，他的罪行只这一吗？”

    宁书检犹豫，的确不止一，但是全给她？

    “今个我已经饱了，告辞。”竹清正收起淮安纸，宁书检急急忙忙拦住她，说：“不瞒尚大人，我这还有，只是拿给你，我怕黄时一那厮报复我，常言，在外行走，谁没个兄弟，我怕他们蒙我面杀我啊。”

    “尚大人，若是我投靠了你，你能否确保我的安危。”宁书检问，他若能安安稳稳活来，再谋算谋算，行狱司岂不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