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揭低，用牙撕掉拳，边摘拳，边往里走：“夜半要给人送药，力不足不了。”

    晏在舒没往走，手臂架扶梯上，听这架势，乖顺地说：“昨天的事，还没正经谢过你，哪天请你吃饭吧。”

    “哪天？”孟揭到桌边，拧开壶。

    “择日不如撞日啊。”晏在舒摊开手。

    孟揭没留面：“不方便。”

    “啊，”晏在舒轻说一声，“怪可惜。”

    孟揭喝了，手带却没摘，接着勾起拳，说：“谢这个字，讲一回是真意切，讲第二回 是意图不轨。”

    “那怎么办呢，讲得少了，怕是人微言轻，”指尖在扶梯上轻轻打着圈，晏在舒突兀地笑一声，“再说了，我还能怎么对你意图不轨，是吧？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落地，孟揭又把拳撂了：“你适应这个份。”

    “你不也没否认吗？”晏在舒指老一辈们拍板定论的时候。

    “你知我没否认？”孟揭不咸不淡看过去。

    “有用吗？”

    “你说呢。”

    “那不就得了，盖上来的帽摘不走，但就算是如来佛也压不了悟空五百年，路还着，我着等你跟我分扬镳的时候。”

    至此，两人对这事的态度都摆上了台面，那些夹着暗箭的拉扯，那些刻意拉开的距离，随着这场对话都各自剖开了底层原因。

    好的。

    晏在舒找回了跟孟揭相的状态，兴了，这会儿唐甘来电话，她接着，无声跟孟揭晃晃手指说拜拜，再转往上走，“到哪儿？……嗯好，我现在往外走。”

    上了楼梯，晏在舒抄起包，挂掉电话准备往外走，那窗猛不丁“噶”一响，一颗黑溜溜的脑袋探来，响亮亮地喊一声：“孟揭！开门呐！”

    晏在舒吓一，李尚也吓一。

    好死不死，孟揭这会儿也沿着楼梯上来了，起伏，肩臂挂汗，像经过一场大汗淋漓的剧烈运动，脸上还带着儿求不满的意思，前就站着惊魂不定的晏在舒。

    于是，李尚脸上的惊恐更了。

    而晏在舒伸一指，当机立断，说：“不是你看的那样。”

    “哦明白明白，我一儿也没想。”李尚接得比谁都快，麻溜地把脑袋收回去了，恨不得自戳双目。

    一个不问自答，一个过分识相，把一件本来正常的事变得像是盖弥彰，晏在舒气，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