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恶极吗？”

    “因为这就是事实！因为这世他妈的就不是非黑即白！”

    裴一拍桌。

    “拍卖会你也在，晚宴那就是海市今时今日的生态缩影了。别说笠恒药业不让你播，孟介朴也不会让你播，因为它不利于海市医疗系的舆论走向，有煽动嫌疑，容易被个别激人士利用，对整个医疗环境都不好，奥新也不会让你播，因为你片里指名姓的笠恒药业，是他们生医学研究的游供应商！供应商就他妈的坐在桌上！”

    说得太重，裴又不忍心，觉得自个儿跟个夹心饼一样，两不讨好，摆手让她赶走。

    “不信是不是，去问问你男朋友。”

    “哦，不对。”

    “前男友。”

    “孟非石的家族基金在笠恒药业的持量，仅次于李笠。都说他俩是老战友，过命的，当年海市经济崩盘，李笠也了一把力的。”

    “这事儿要真的来，笠恒层是什么态度，奥新是什么态度，你前男友于于理都会知。”

    车安安静静，晏在舒一转着手机，裴的话还在脑里打转，屏幕时不时地亮起来，转了三四分钟，突然划开屏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号码。

    越输，手指动作就越顺，就像弹琴拨弦一样，肌记忆先于脑背叛了意志，绿拨通键毫无征兆地去，通话界面，晏在舒呼缓慢。

    “嘟——嘟——”

    一把挂断。

    手机丢到副驾驶，打火踩油门，也不回地开了停车场。

    不是不知裴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让她没金刚钻就别揽瓷活，这整件事就是误打误撞，这整个圈对晏在舒来说也都过于复杂，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上一辈理。

    而上一辈的理，就是置换利益关系。

    没人会追究桉县那座废弃药厂怎么回事，是违规排放导致源、土壤或者空气污染，还是不当用药让十几名儿童药毒致聋，负责人是不是能受到相应罚，那十几名儿童及其家是不是能得到应有补偿，他们的后半辈谁来负责，以及，笠恒这样的作派，未来会不会还有更多更严重的纰漏产生。

    只有晏在舒一遍遍看录像里的画面，一帧帧切，一幕幕放。

    从白天放到日落。

    她在客厅坐了一午，没挪过位置，指甲啃得坑坑洼洼，而手机里，课题小组的群消息不断弹来，他们小组提前完成了课题度，多三天假期，大家火朝天地讨论着第一个小假的安排，变成一个个不断累加的灰数字，躺在晏在舒的列表里。

    然后“叮”一声。

    同桌在群里所有人：【朋友们，楼刚来发话了啊，个月我们不用这课题室，要腾给别的小组，让我们把东西收收，要改大门密码了。】

    【我现在就在这，用箱给你们装起来了，[图片]谁的五棋？[图片]谁的u型枕？[图片]谁的耳机？[图片]谁的午休椅？[图片]谁的心理书？】

    底跟鱼泡泡一样，跟上一连串消息，一个个都在认领东西，同桌一个劲儿：【搞快搞快，一会儿我还得看网球赛去呢。】

    晏在舒给她私发了一条：【沛沛，耳机和上面的书是我的，一会儿我过去拿。】

    -同桌：【好嘞耳机给你装上了，书是哪本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