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死了，养死还要成，求生已经到这份上了。

    噗嗤一，笑声。

    十几个小时以来第一次笑，腔里盘桓的郁逐渐变淡，她上了楼，自己房间还是原封不动，分手之后，晏在舒的东西都留在老洋房里，孟揭提都没提要给她收拾收拾送回去的事儿，就等着她开好顺着话茬谈复合的事儿，结果复合之后，她也没回来住过半天。

    关门，准备楼倒杯，余光里却瞥见孟揭房门没关，不知是匆促门，还是阿姨打扫的时候忘了，她走去，嗅到了孟揭上那香，很淡，在他睡的被里，在他常穿的衣里，无孔不地包围住她。

    更想他了。

    晏在舒歪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手机嗡地震了一，她起接，是同桌来的电话，问她课题上的一些细节，晏在舒轻声应着，也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目光游离在书桌、床柜和书架上，然后很轻地皱一眉。

    对面挂断电话，晏在舒已经站在书架前了，她看到了一只很小的银方盒，上边贴着某城池标志，她记得的，那是她在克罗地亚给他带回来的饼袋上的标志，是因为孟揭坐了五个小时飞机，“从天而降”式地现在克罗地亚，却没好好地吃上一顿早餐，所以晏在舒回程时给他带了这礼。

    可当时饼已经过了赏味期，礼就没送去，她清楚地记得，那晚她让孟揭走时把袋顺手扔了，孟揭说的好，没想到他非但没扔，还把袋上的标志剪来，贴在了铁盒上。

    轻轻取来，手上知到些微分量，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个空盒。

    于是那分量来到心里，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但当盒打开的刹那，整个腔才被某激烈的绪填满。

    盒里全是亚克力板，里边像封存标本一样，存着一片片圆形饼，孟揭把这袋过了赏味期的饼成了标本，宝贝一样，放在书架最靠上的位置，一睁就能看到。

    睛酸到睫都坠着沉。

    “吧嗒”一，两三颗泪珠接连眶，晏在舒放盒，定了一张去瑞典的机票。

    真的很想他，想到现在就要去见他。

    彻底

    发得仓促, 晏在舒连行李箱都没带，包里只有证件和卡，中转时买了件风衣和围巾, 差不多十小时后, 大的机翼刺破斯德哥尔上空的厚重云团, 落地了。

    航站楼的第一时间给孟揭打电话，斯德哥尔的冬天，天亮得很迟，雪细密地舞, 纷纷扬扬落在晏在舒的围巾上, 输号码的时候，另一只手的手指骨节抵在嘴边，轻轻咬着，心也略微浮着, 没过这事，也没这样主动追过谁的行踪，明明站在大雪中，一颗心却像泡在夏天午后的海里，温温的。

    可是电话没有接通, 对面仍旧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