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整个房间有些亮了。

    他轻轻给盛意开眉心的蹙意，又顺着挲盛意的脸颊，很轻很轻。

    “没走，我收拾一就来。”梁听叙说。

    远远地，他听见梁听叙说：“睡吧，晚安。”

    烧还没退，但他没请假，要上班。

    边有铃声响起，很快被接通。

    盛意终于还是睡了。

    梁听叙帮盛意简单拭，拿来一合睡衣给盛意穿上。

    陪着盛意打吊瓶这段时间，盛意几乎没有清醒过，除却偶尔睁两，其余时刻都窝在梁听叙肩侧，埋沉睡。

    可他不敢当面说。

    全程盛意都闭着睛，要倒未倒。

    盛意指尖犹豫着，摁了拨通。

    “喂，”听筒的声音和前的声音重合，梦里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重合，他听见梁听叙说，“小鱼，我来接你了。”

    他又撑着睁了，眸落在前不远、也预备着随离去的手。

    即将企及那一刻，指尖却又顿然蜷缩，轻轻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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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一阵舒适的意，还被适度轻轻捻，他没拉住梁听叙的手，梁听叙拉住了他的手。

    迷迷糊糊间，他被轻放平，被盖上厚被，掖好被角，带着凉意的指尖过他的脸颊，凉凉的膏残留。

    再声时，声音已然哽咽：“我们和好，好不好。”

    梁听叙直起，轻轻在盛意嘴上落一吻。

    角兜了许久的泪，终于不堪重负落了来。

    “小鱼。”他低声轻喊，指腹顺着抚上盛意的。

    窗帘拉得严实，却抵不住从外透来的光。

    梁听叙收拾完回来的时候，盛意睡得正熟，和几天前一样，眉微微蹙着，似乎是新的习惯。

    咙发，盛意扯覆在额上、已经涸的布，着太起。

    不远的时钟停在了13：45，早上早就被记了迟到了吧。

程，终于伸手，轻轻拨开盛意的指尖，在键盘上打一串号码：“试试这个。”

    一阵不明显的窸窣声，床晃了晃，恢复原本的度，近的人好像走远了。

    盛意一没了意识。

    梁听叙直着，看着吊瓶里的一滴一滴滴，眸微垂，在手机上预约了周末的全面检。

    折腾到家，已经凌晨。

    现在的盛意分明还别扭着，还躲着他。

    他会有足够的耐心，一一用把盛意重新填满。

    却没能落地。

    只敢在盛意睡着的时候偷偷说。

    他伸了手就要去拽。

    脆请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