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从未亲历朝廷刑讯的场面，但也见过白阎罗决叛徒前的面谈问话，想必也无甚区别。对方要么面红耳赤挣个你死我活，要么痛哭涕抱垂泪，总得一副义重悬崖勒的德来，能有什么看。

    更何况柳文尚曾经还想杀了宴玦，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他的命给收走了。

    但宴玦却当没听见他这声拒绝，抿了抿，半晌冒了句轻飘飘的话：“去吧”

    “就当陪我。”语气虽柔，却没有半分商量的意味。

    重尘缨有些意外地抬起，望向宴玦的视线洋溢直白的笑，半分犹豫也没现，直接便应了来：“好，陪你。”

    等重尘缨去换衣服的功夫，玄南彦忽然夹住嗓，朝宴玦瘪着嘴，怪气：“哟，就当陪我——”

    “宴七我怎么没发现，你现在都这么有耐心了，闹着玩的人居然超过了十天十天！”

    他语气惊讶，两手背在后，睛盯着宴玦，在他周围来回绕圈：“这什么概念，除了青溪姑娘，你跟谁好过这么久？”

    宴玦瞥了他，神平平，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这就更不对劲了。

    玄南彦猛得停脚步，视线直勾勾地盯宴玦睛里，语气认真又低沉：

    “你不是，来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宴玦眯起睛斜他一，只当听不懂。

    “少装蒜”他一把揽过宴玦的肩膀，压低声音凑近说话，“姓重的什么德你又不是不知，何况你连他究竟是谁都不清楚，不怕引火烧吗”

    “你要是想跟我聊他，我也不介意跟你聊聊朱砂。”宴玦冷着脸，面不善地偏着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