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了却瞒着不说不阻止不作为，是只当个闹，当场好戏乐吗？

    他呼了气，抬起脸，却在前方不远的破庙门看见了一个人。

    “为什么？”偏偏宴玦还压眉，恶人先告状一般质问了语气。

    重尘缨掀起，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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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玦背靠着门前一红圆立，侧脸对着他，稍低，毫无绪地倚着，手里抱着冥麟。

    睛闭上又再次睁开，话语直白，掷地有声：“你还是要去妖族，对吗？”

    宴玦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他：“你我也算同床共枕，你想什么，你觉得我猜不到？”

    重尘缨低着睛，看着方方正正的青砖地面，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本该是一个轻而易举混完即走的牢任务，本该是一个板上钉钉只待时机的决定，却因为一个人全盘打散。

    重尘缨目光一滞，没想到那人会在此时现。

    很抓睛，很慌心神。

    黑暗和死人才更适合他。

    就像看笑话一样冷旁观。

    又在瞬间愤怒到极。

    是啊，他怎么忘了宴玦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兴来了就玩玩，过了连再见都懒得说。

    大概是因为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光。天是昏黑的，云是暗红的，雾雾蒙蒙，像是鬼域。

    和梦里的样几乎重合。

    宴玦竟然能猜到他的想法这就足以让他难以置信。

    明明我是为了你才本心难定左右难顾，而你却是无甚所谓，全然不在乎吗？

    重尘缨猛然愣住，睛眯来，藏着危险的光。他沉了语气，视线盯着不放，迈开步也走了过去：“你怎么会知？”

    重尘缨哽了咙，不搭话。

    宴玦朝他转过脸，面无表，甚至神发寒。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兀自说：“所以你还是要走。”

    耳侧的那辫搭在肩上，亲手给他带上的银质发扣无光也能泛亮，时不时晃细微的白。

    宴玦站直后背，彻底转过，正对着他走来。冥麟握在手上，打横垂在侧，随着脚步起落闪异样的芒，而他背后，是无限近黑、无限被压缩挤仄的云。

    “你，怎么在这？”他犹疑着语气，声音并不大。

影，一侧白墙耸，一侧庙门破烂，黯也不黯。

    但空街擅声，不难听见。

    他到底知些什么

    重尘缨无端便着了火。

    在距离只剩咫尺的时候，停了来。

    可这里不是鬼域，他又该往哪里走？

    重尘缨停在路中央，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