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班、王桂兰，你们负责清理枝桠和积雪。李明月，”他顿了顿，瞥了李良宵弱质纤纤的影，“你跟着她们，清理小枝桠，把锯附近的雪扫净。”

    “赵班，”李良宵一气，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想试试油锯。”她的目光落在油锯那冰冷的链条上。

    赵延锋正往链条上抹机油，闻言斜睨她一，间发“嗤”的声响：

    “这家伙儿咬起人来比狼还狠。去年三连有个知青逞能，锯条崩了，半边眉都给削没了。”

    “不行！”张小兰也立刻声反对，一把丢扒冲到李良宵边，抓住她胳膊，眉蹙，带着不赞同。

    “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劲儿大得很，没经验的人本控制不住，甩去能要命。别逞能，你好分的任务就行。”

    “班，”王桂兰抱着胳膊嗤笑一声，一副看好戏的神。

    “你就让她试试呗，今早她可是信誓旦旦表过决心的，你得给她一个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机会，给咱们树立榜样呢。”她将张小兰早上那番大义凛然的“瞎话”悉数奉还。

    没想到这次的“助攻”竟来自王桂兰，李良宵心里暗乐。

    “是啊，班。”她刻意放柔了嗓音，带上一丝撒的意味，“我得成绩来，才能让那些嚼的闭上狗嘴。”

    “李明月，”王桂兰像被踩了尾，猛地丢扒，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手指几乎戳到李良宵鼻尖，“你说谁是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李良宵像受惊的小鹿般，一躲到张小兰后，委屈地告状：“班，你看她，凶我，我好怕……”

    “咳咳！”就在张小兰左右为难之际，王许清了清嗓，赶来打圆场：

    “张班，既然明月同志思想觉悟这么，咱不能打击积极，对吧？你就让她试试。再说了，”他转向正专注抹机油的赵延锋，“有延锋这样的老把式儿在跟前盯着，能啥岔？”他声量喊：“对吧，延锋！？”

    赵延锋绷颌线，一个凌厉的刀甩过来。

    王许赶挤个讨好的笑容，连连挤眉：兄弟，帮帮忙，算我欠你的。

    “李明月，”赵延锋轻叹了气，终于丢开沾满油污的抹布，勉松了，用了不远一棵未标记的红松，那树约莫三十公分。

    “先用斧练手，把的楔砍来。至于油锯，等你把楔砍利索了再说。”

    他目光扫过众人，没好气地喝：“都杵着嘛？活去！今天指标七棵红松，完不成任务，都等着回去挨训！”

    王桂兰和张小兰各自捡起扒，闷清理树附近的积雪，两人都赌着气，谁也不搭理谁。

    赵延锋把柄斧“咣当”一声杵在李良宵面前的雪地里。“照着树往上一，斜着往里砍，我看看你的架势。”

    李良宵没说话，默默沉甸甸的伐木斧。学着赵延锋刚才的样，沉腰坐，双手握斧柄。她咬牙关，用尽全力气抡起斧——

    “哚！”

    斧刃砍在冻得梆的树上，只留一个浅浅的白印，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她双臂发麻，虎生疼，斧差脱手，她踉跄了一，才勉站稳。

    她咬牙关，调整姿势，再次挥动。

    “哚！”“哚！”“哚！”……

    每一沉重的劈砍落，她心里都要狠狠咒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