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死手。

    那银面人继而，嗓音柔缓明澈，如清涟：“在你之前，曾有一任仙山之主，号为白帝。他为止遏蓬莱风雪征，却见仙山被冰围困，最终无功而返。白帝自觉无颜面对黎民，于是便穿过了桃源石门，前往七十六年前的过去。”

    老人不置一词。银面人继而向前迈一步，电光在殿外迸溅，仿佛将世界割裂成千百个明暗的瞬间。

    “回到过去后，白帝以自己的名号宁定烽烟。他自溟海中打捞桃源石，铸成门页。他虽决意固守仙山，却需要留桃源石门。因为如此一来，他便能在仙山粮棉匮缺时穿过石门，前往别的时代掠取。但他又不愿将石门藏于中，因他害怕也有人会穿过石门而来，伏于他侧，取他命。”

    “他已见过仙山之外的冰墙，知晓若黎民得知此事会恐慌万状，对平定仙山大大不利。于是他封锁蓬莱天关，以重兵把守桃源石门。若有人关，轻则会被捉拿狱，打上‘走’的烙印，重则被判死罪。”

    一落雷炸响在殿，电光如万条丝绦，遍布天穹。银面人走到老者跟前，与其仅有几步之隔，。

    “为铸造这桃源石门，白帝帑藏罄尽，征赋日重，仙山黎民因此而怨声盈路，将其称作‘暴君’，不少人啸聚山林，斩木揭竿。而在仙山行将大之时，白帝巡行于溟海之畔，突有一人自桃源石门而，将其刺杀。蓬莱百姓拥那刺客经纶世业，因他诛杀了无庸君。”

    银面人直视着老者，藏在风帽的目光犹如利矢，贯穿了他。

    “而那人就是你，昌意帝。你是——自别的时代而来，穿过了桃源石门后，杀害了白帝的另一位白帝！”

    “你改易文字，修篡了仙山的历史，让白帝的传说尚传于世。一是为缅怀过往，二是为了教天生民知晓，蓬莱之外并无路，如白帝一般的天之骄最终也会铩羽而归，关只是痴心妄想。”

    “你接了白帝擢的九位仙山卫，鸠占鹊巢。而你如今要的便是杀掉本属于这时代的白帝——就是你面前的这个婴孩。”

    闪烁电光里，婴孩哭叫不歇，老者浑颤抖，然而仔细一瞧，那并非恐惧的战栗，而是他在低沉发笑，他：

    “你讲得皆不错。可说到底，上一任白帝不也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位？他来到了七十六年前的这个时代，杀害了自己的皇爷爷。然而在王父征之前，中女眷已有，因白帝后来了仙山主翁，故而这支血脉虽得以延续，却落凡尘，这婴孩也是几个时辰前方才降世，被朕寻回的。他虽尚在襁褓之中，却确然是这时代本应成为白帝的朕。”

    老迈的昌意帝讲完这一番话，目光在银面人周连，这才发问：

    “你是何人？”

    银面人静静伫立了许久，仿佛这疑问乎他的意料。最后他微笑：“陛已不认得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