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

    确定只有鬼，死掉的鬼，和四飙飞的鬼血，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家。

    “爸爸——哇——爸爸——”

    可女儿嚎得真意切，似乎不能不回应。

    “我很清醒。”他缓缓，“但好像杀鬼杀得太多，现在有不清醒，开始幻听了。”

    话筒迅速被另一个家伙抢走。

    “好啊，我就知，你果然是瞒着我在外面受伤了！！你说清楚你在跟谁厮杀在哪里，我这就开直升机来——不，开战|斗机过来找你！！”

    “……豹豹，其实我正在自己另外建立的小家里，没有什么杀不杀的，你别过来打扰……”

    “哦，真有小三和私生是吧，那报上坐标，我照样开战斗机过来找你！！”

    “……”

    第三百零十六课 疲惫过时看见的幻觉能治愈心灵也能治愈

    【杀了我。】

    【杀了我。】

    【懦夫、蠢货、弱至极的残废——杀了我——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又是女人极端亢的尖叫声把他吵醒, 洛安猛地睁开双，飞快起。

    无人啸叫，更无人攻击。

    他险些撞上了车窗玻璃, 又或者是低矮的行李架。

    “抱歉……对不起……”

    条件反地, 他扣了球帽, 低声歉。

    这几天追踪着固定路线，他不得不舍弃自己惯常的行方式, 在人挤人的各式公共通工中来回穿梭……

    几天来，洛安早就养成了“只要发异常动静就迅速摆懦弱姿态降低存在”的习惯。

    不如何, 只要不被陌生人的光注视，或被七八糟的议论包裹……虽然大分人足够礼貌不会说，但仅仅是观望的神就能令他接收到不同的心声……为了搜寻女的残念他还不得不把睛的状态调整到最锐利的灵度，没办法运用以前的方法自主屏蔽心声, 实在是……

    洛安心里发闷。

    不是难过，不是抑郁，单纯的, 他有些不过气。

    通宵不眠与彻夜驱鬼原本都不算什么，可严格遵循着女曾经的行动轨迹, 他不得不待在最厌恶的环境里度过了一周的时间，独自忍受各各样的杂心声, 还没有师兄的科打诨……

    说实在的, 疲惫极了。

    即便是他, 也会时不时地烦躁起来, 然后不得不牵住波动的识海, 觉像是扼自己快涌到咙边的反胃, 再压回去。

    “……”

    这一次，终于, 没有嘈杂的心声挤睛或脑。

    一片寂静。

    洛安稍稍松了气。

    等等。

    ……是不是安静得过了？

    他用角的余光瞥向帽檐外——

    陈旧的火车正行驶在夜间的轨上，窗外继续划过边境特有的歪扭路灯，而车厢一片寂静，只有相对远的位置传来阵阵的呼噜声。

    ……这是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