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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孰轻孰重(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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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的雪, 逐夜凉坐在雪坡上,手麻了。

    他诧异, 低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指甲因为寒冷而充血变红。

    他愣了愣,用了好时间才意识到这是个梦,因为是梦,才短暂地拥有了

    他扭看,边有一个人,这时又变成了骨骼视角,只看到那人的发旋,还有过的额发,风来,在前飘啊飘, 蜻蜓似的让人想抓。

    “岑琢……”他叫。

    那人没回应。

    “你冷吗?”他问。

    “不冷。”一把模糊的嗓

    逐夜凉伸手, 先是搭住他的肩膀, 然后鼓足了勇气, 把他揽到怀里。

    那人笑起来:“叶,我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呢,”逐夜凉说,如果不冷,他就没有理由把他抱住,“这么大的雪,你冻坏了。”

    他箍着他, 很用力,很霸,就怕他没了,怕好梦太短暂。

    “唔……叶,”那个人在他怀里说,“我太疼了……浑都疼……”

    “我知,我知,”逐夜凉皱起眉,“我上就去救你。”

    “上是多久?”

    “是你再等等,我就到。”

    “是现在吗?”

    逐夜凉自责:“不……”

    “叶,”梦里的人毫无逻辑,“我该剪发了。”

    逐夜凉迟疑着,伸手,他从来不敢碰的,半发。

    “你不是说我了,该剪了?”

    逐夜凉说过,在乌兰洽城,他抑制不住冲动,把心里话和盘托:“岑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所有的债都还完、一切担都卸再去沉,用一全新的方式,认识你。”

    岑琢没说话。

    “我错了,”逐夜凉激动着,难得脆弱,“只要把你还给我,和染社的仇、和耳朵的过去、这个天,我都可以不要!”

    岑琢仍然没有声音。

    逐夜凉松开臂膀,怀里空了,什么都没有,他腾地站起来,苍茫雪地,是鲜卑利亚,就是从这里,他走向沉,跨过连云关,把好的东西亲手埋葬。

    不……

    目镜灯啪地大亮,逐夜凉从地板上坐起来,天还黑着,唰唰的,是江拍打船舷的声音。梦了,难以置信,成为骨骼这些年,他从来没过梦,他一度以为金属制成的cpu不会产生梦境。

    发的好像还留在掌心,他低看,一双大的机械手,梦的容已经模糊,但他能肯定怀里的人是岑琢,不是白濡尔,不是任何其他人。

    他焦躁地踱步,叮咚、叮咚、叮咚,默念着属于他们的咒语,岑琢已离他近千里,那张脸却越来越鲜活。

    开门去,走廊上的应灯逐一亮起,他走上甲板,纵,落到一层,拐个弯驾驶舱。

    舱里亮着灯,白濡尔在,逐夜凉意外:“这么早?”

    “你不也一样。”

    白濡尔走向他,撩起一碍事的发:“叶,帮我剪一剪。”

    逐夜凉怔住。

    “怎么了,”白濡尔不解地仰视他,“剪个发而已,难住你了?”

    是难住了,逐夜凉转面对作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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