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修骄傲地说，“那是我大哥。”

    这时逐夜凉从卧室外来，看见修，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怕我受伤特地上来提醒，叶，”白濡尔笑，“还说你对我变了。”

    白濡尔瞪着他，浑发抖，二十几年的分，一着不慎，就这么满盘皆输。

    “嘶……”可能是破了，贾西贝微嗔。

    吃过饭，修跟白濡尔上三层，走卧室，白濡尔捋着发问：“那个岑琢，是什么样的人？”

    谁也没说话，虽然围着同一张桌，向着同一个目标，却各怀心事。

    他们在生气，可连生气，修都那么羡慕。

    “所有负过你，抢过你东西的人，都是你的仇人。”

    修抬起。

    “好，”逐夜凉转过，“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把你送到江汉，之后你和你的天跟我无关，我只要岑琢。”

    “在乌兰洽，我那么劝他，说走吧，”修回忆，回忆城的扫、搅海观音的鸿门宴、牢房里金冰冷的尸，“他偏要一意孤行，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失去一只手。”

    “只是分。”说完，逐夜凉要走。

    “他有一双夏日夜空似的睛，个，一艳红的牡丹，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他幽默，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从来不摆大哥的架，正直，而且有原则，会想着那些穷人。”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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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贞甩着被打开的手，拧了拧腕：“修，又他妈什么病？”

    修突然把他搡开，很用力，他自己都没想到，完全是意识反应。

    白濡尔拢发的手停住。

    修的咬肌绷起来。

    “你拿人家当兄弟，人家拿你当傻瓜。”

    他越怒，越说明他走心了，白濡尔浅笑。

    白濡尔拉住他：“你这样两边若即若离的，最伤人。”

    修知，可明知，还是难以自，让那毒渗了心里。

    修到沙发上坐：“很讨人喜。”

    修冷着脸，没搭腔。

    修一把推开他，角发红。

    他在赌，赌逐夜凉的分和，孰轻孰重。

    “是呀，”白濡尔也笑，“我就是想动摇你对岑琢的忠心，”他托起修的，“还有那个元贞。”

    “那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白濡尔挖苦，“贾西贝为什么不选你，是你没有元贞帅，没他地位，还是因为你少了一条胳臂？”

    修笑了：“你这是挑拨离间。”

    逐夜凉回来，把卧室检查了一遍，逐一吩咐：“从现在开始，你待在这儿别动，打起来之后，放舷窗的外挡板，每门后都有合金保护层，开关在床，衣柜里有手qiang，洗手间里有避难房。”

    “巡航设置是你动的吧？”逐夜凉的目镜灯双闪。

    “一会儿还打仗呢，”贾西贝轻轻地打元贞的肩膀，“我手疼，给大家拖后了怎么办？”

    白濡尔饶有兴味地观察他俩，还有那个惹人厌的娘娘腔。

    “计划变了，”逐夜凉冷静来，从作台前回，“以现在的速度，至少还有五个小时到成沙，吃完饭都回去休息吧。”

    修攥着拳没说话。

    元贞一急，把那手指地嘴里，着指甲边缘血的地方。

    “你动的不是什么‘他妈的那玩意儿’，”逐夜凉俯，“你动的是岑琢的命，我太了解你了

把他的手抓住，牵到前。

    白濡尔的脸冷去。

    过了七八分钟，他们手拉手来，看舱里有人，倏地分开，贾西贝红着脸去给大家分早饭，元贞走向修：“不是吧，怎么都比我们起得早？”

    “怎么了，苦大仇的。”元贞笑着去拍他的膀。

    白濡尔握住他的肩膀，很宽，很，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这么说的话，岑琢是你的仇人。”

    白濡尔愕然：“我他妈动那玩意儿什么？”

    “不，”修双目灼灼：“元贞没错任何事，是贾西贝的选择。”

    “是我不好，”元贞心疼地认错，“我没想到你肤这么。”

    “都怪你，非要，都血了。”贾西贝嘟着嘴埋怨。

    “哎你……嘛呀……”贾西贝的声音小去，缩着手，羞答答地盯着脚尖，元贞顺势搂住他，两个人依偎着，在拂晓前的凉风中伫立。

    逐夜凉送他去，到走廊上，低声说：“别听他的，白濡尔嘴里的每一句话，都是毒。”

    “那么好的人，”修的神微变，握住自己残疾的左臂，“我却有一恨他。”

    “照你这么说，”白濡尔披散发，站到他面前，“他是个难得的好人？”

    白濡尔的眉峰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