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能在鬼都遇见，也算我们有缘。

    姬婞终于忍不住问了那个问题：你不恨我吗?

    恨?我们都已经死掉了，尘归尘，土归土，还有什么可恨的?

    是啊，女人垂眸，低叹：前尘往事，都是属于生者的，对于死者，空空。

    第二日一早，两个鬼魂结伴踏上去往人界的路，海王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殿里殿外却没什么人，她们飘在一个鲛人旁边偷听了会儿，才晓得现任海皇前去妖界了。

    现任海皇

    鬼怪的速度比生者们快上许多，不一会儿，蓝月邀就和楚寒一起来到了妖界森严的王殿里，和在场的其他妖怪一起，将视线投向正迈步而的人群。

    银发蓝眸的年轻女走在最前，步履如风，衣角翻飞，后则跟着二十余鲛人，穿着同样不染尘埃的白衣，随着这一行人，整座大殿都似乎亮堂了些，坐在殿里的群妖也发一阵惊叹。

    蓝鸢停脚步，目光落在最的王座上，那张白玉似的脸艳丽张扬，丝毫没被上的银饰珠宝夺走半分风采，即便是躬行礼，也得不卑不亢：抱歉，来迟了。

    蓝月邀松了一气：还好是蓝鸢了海皇。

    楚寒瞧着殿里的人，一声不吭地飘了过去，浮在她边仔细打量，蓝月邀也凑了过去，温声：她和你生得很像，是不是?

    楚寒没说话，只是伸手，小心碰蓝鸢的脸庞，刚落座的女人睫一颤，似有所地转过，可惜生者是看不见鬼魂的，即便此刻她们对视着彼此，蓝鸢也只是狐疑地凝望着边的空气良久，把扭了回去。

    这似乎是庆贺妖王成婚的喜宴，宴会结束后，蓝鸢独自离开王殿，向闹的妖都走去，两个鬼魂安静地跟在她后，最终停在了一座大的石像前。

    边人来人往，蓝鸢背着手，仰首瞧着这座石像：姑姑。

    蓝月邀吓了一，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楚寒却蹙起眉，看看雕像，又看看她：你。

    蓝月邀歪：我?

    楚寒指了石像的脸：你。

    蓝月邀终于反应过来，抬细细看着那雕像，惊奇：还真是我。

    妖怪们居然在王都最为她塑造了一座石像，蓝月邀眨了，喃喃：我明明，没有为他们过什么

    蓝鸢把手掌贴上石像，嘀咕：姑姑，海皇好累啊，每天有一大堆事要理，要和人族见面，还要和妖族见面，蓝妩倒是快活，四逍遥，一不知为我分担解忧，还有那个孟歌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半晌，又不满地蹙起眉：我她什么?

    四周忽然安静来，蓝鸢发了一会儿呆后，叹一气，转往回走：算了。

    两个鬼魂却留在原地，看她渐行渐远，消失在人群中。

    蓝月邀伸手：我们走吧。

    楚寒收回视线，把手搭在她掌心：好。

    清风拂过面庞，这一次，她们停留在一山间小上，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一白衣女正与数人锋，另一人则钻歪倒的车，小心翼翼将一对母女扶了来。

    刷。

    雪亮的剑锋刺穿最后一人的心，时，却未沾染半分血迹，季泠月随手转了个剑，转看向站在车旁的三人。

    那对母女惊魂未定，如今看到遍地尸，更是吓得脸惨白，蓝妩将上的斗笠到那位母亲上，帮她遮挡斜斜的雨丝：别怕，你们骑着往山走，半个时辰就能到镇里。

    我们，我们没。

    骑我的吧。蓝妩将自己的牵过来，扶着她们上去：到了镇里记得报官，清峰山上的山匪已经不剩几个了，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