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不会对他要求太了？”

    等儿走了之后，李芷儿和声和气地问张德。

    “十八岁了，要求个甚么。老夫十八岁读大学那会……”

    “你还读过《大学》？”

    “……”

    老张愣了一，然后：“这是自然，不然怎么‘亲民’‘止于至善’？”

    了桌，老张又再三调：“老夫也是要教书育人的好不好，也要格、致知对不对？不然理化学课……能办起来？”

    “我信你个老鬼！”

    瞪了一张德，一看这死鬼模样，就知没句真话。

    “唉，不说了不说了，他现在还小，遭受挫折没坏。等以后受到的挫折多了，也就习惯了。”

    “……”

    李芷儿差一老血来，她对张沧给予的厚望，虽说不是当皇帝这么扯淡，但也是要“人中龙凤”的。

    瞧现在死鬼的心态，怕不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是你儿！”

    “他的人生难不成还要老帮他过？笑话！”

    老张轻轻地拍了拍桌，然后扭对李芷儿笑，“许久不见，怎地说这些丧气话，走走走，去里屋说些好玩的。”

    “！”

    “生个甚么气，老夫有个好宝贝，正要给娘看看。”

    “上发条的‘不求人’？这回是金的还是银的？”

    “甚么话！这一回给你看的，比‘不求人’厉害多了！”

    拉着李芷儿的手往屋里走，一边走老张一边吩咐婢，“去跟人说一声，就说老夫要办公，勿要打扰。”

    “是。”

    新罗婢迅速离开，老张嘿嘿一笑，搂着李芷儿：“快走快走，昨日喝酒喝得厉害，今日这才活泛过来……”

    “死鬼！”

    瞪了一张德，风韵十足的李芷儿左右张望了一，见着婢们都撤离，这才忙不迭地攥着张德的腰带，直接往卧房去了。

    心灵上遭受创伤的张沧离开新南市之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这光景温柔正在绣，换上秋装之后，上还包着棉绸巾，稍微遮风避寒一些。

    见张沧回转，温柔睛一亮，将手中的活计放，双手叠在膝前，柔声问：“阿郎回转了？”

    “七娘。”

    在温柔旁坐，张沧叹了气，“适才跟着母亲大人，去见过了阿耶。”

    “大……大人怎么说？”

    “唉……”

    年轻人有颓丧，不过神并不萎靡，叹了气之后，便对温柔：“大人训斥了我一顿，不过对七娘倒是无甚不满的。”

    “听闻阿耶和……公公旧年颇有嫌隙……”

    踟蹰了一，温七娘看着张沧，“这也无妨的么？”

    “无妨的。”

    张沧握着温七娘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往后我要重新读书，以前的痴心妄想，看来是要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