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柔看来，张沧已经是级的英才，至少遍寻洛安，能比得上他的世家弟，并无几个。

    这样那样好的想象，在温柔看来，都是可以实现的。

    可这等英才，在公公那里，居然还要遭受挫折，而且毫无疑问，张沧还很服气，并非是被压服，而是心服服。

    她连安平公主李芷儿跟前都不敢摆小心思，问什么答什么，更何况还是能把安平公主降服的公公？

    刹那之间，温七娘立刻明白，这不是自己郎的想法，而是那个素未谋面公公的疯狂念。

    “那么……五十年之后，这天，是谁家天？”

    温柔反过来握着张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微笑说。

    张沧没有反驳，温柔的话，说的也很对。

    这些说来的东西，都表象，但历朝历代想要到这些表象，最少要一代或者两代皇帝的积累。

    “‘天命在汉’。”

    贞观朝的功绩，扔给前人去，本不可能达成。仅仅是修桥铺路这一项，就能够让汉朝最巅峰时刻直接财政破产。

    “七娘觉得五十年后之天，何如？”

    但现在张沧却说，五十年之后，这天会不会没有皇帝？

    没有回应温七娘的话，张沧反而很是怪异地问。

    “不错，没有皇帝！”

    “五十年后……如果这个天，没有皇帝，天这黎民百姓，会如何呢？”

越广大，造反难度也会随之而涨船。

    张沧用力地，“可能吗？”

    有这样的礼制，天的统治，才会容易一些。国有君则太平，家有则和睦……很简单的理。

    二十五年的成就，直接甩开汉朝数百年的威严，这很不可思议，自然而然地，会有有识之士去了解，去探究原因。

    手指绞在一起的温七娘犹豫了一会儿，神肃然：“或许可能。”

    作为温氏女郎，温七娘并非只有小小的算计和心思，哪怕是心机婊，也是要读书才能大的。

    “京中武汉最喜挂在嘴边的，便是‘步’二字。所谓‘日新月异’‘与时俱’，便是武汉中最常听见的言语。‘地上都’，本就是无君无父之境域，倘若有一天，天为‘都’，这岂非到渠成？”

    “再者，历朝历代，从未有贞观朝这般，短短二十余年，就从世盛世。两汉前隋，大之后，也不过是大治罢了。纵使光武帝一时之威，也不过得了‘中兴’二字。”

    甚至连奢侈品、亭台楼阁的样，也是冠绝历朝。

    很多时候，山野之中的乡民，给一吃的吊着，就能养活百年，不知多少代人。

    张沧有些犹豫地问。

    然后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温柔：“会发生吗？”

    “不错。”

    更让温柔心惊胆颤的是，张德这个公公，不是只能想的那人，还是能够去的朝野。

    “这……没有皇帝？”

    固然先贤早就论证过无有君王的“大同”，但千几百年来，“君父”的低常概念，早就人心。

    “为何？”

    只听温柔接着，“贞观朝，放在历朝历代来看，都是盛世。百工兴盛，冠绝历朝；路桥之远，无所能及。便是唐朝疆域，也是旷古未有之庞大。那些个南市选人，便是赋诗捧，也多言‘唐’，盖因大不足以称述。”

    这个原因，从一开始“天命在汉”来解释，再后来，又用“天命在汉”来终结。

    不知是对温七娘说的，还是对自己的发问，总之，此言一，温七娘杏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贞观朝，尤其是贞观二十五年的当，不但路桥总里程数十倍数百倍于历朝历代，还修建了千几百年以来最多最大的港码。

    “看来阿郎在公公那里，受了不少挫折。”

    “五十年后？谁知呢。”温柔恬然一笑，“五十年后，兴许我也已经等着饴孙；兴许还了曾祖母也未可知……五十年后，阿郎或许千里封侯，又或许阁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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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柔不想去猜测，她也不敢。

    如此积累，还需要不折腾不动不现天灾人祸。

    论及实力底蕴，在温氏的评估中，哪怕是现在的房玄龄，也远不如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