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到底怎么了？”

    &esp;&esp;惊蛰走近几步：“还是说陆公他了什么意外吗？那药……”

    &esp;&esp;不提陆雨梧还好，一提陆雨梧惊蛰便发现细柳那张本没有太多绪的脸骤然有了些不自然的变化，她：“不要瞎猜。”

    &esp;&esp;随即细柳话锋一转：“倒是你，你还是要回陈宗贤那儿？”

    &esp;&esp;惊蛰一哑，抿起。

    &esp;&esp;“我知陈宗贤曾救你母命，你母亲死后，他又一直对你多有照拂，”细柳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陈宗贤对惊蛰的照顾，甚至还想到了惊蛰那件当宝贝似的，艳天也要穿在上的蟹壳青的袍，“他对你好，所以你信他，这我可以理解，但我今日想问问你，你可知你父亲生前是什么的？”

    &esp;&esp;“我娘说父亲是游侠！惩除恶的大侠！”

    &esp;&esp;惊蛰立即说。

    &esp;&esp;细柳：“你只是听你娘说的。”

    &esp;&esp;“我爹还在时，常不在家，我那时才几岁，娘那时本不与我提父亲的事，”惊蛰那时太小了，小到连他父亲的影都记不住，“我爹死后，娘见我哭闹，才跟我说了爹的份。”

    &esp;&esp;“惩除恶……”

    &esp;&esp;细柳捻着这四字，她抬看向惊蛰，“这话倒也没错，可沈惊蛰，我师父苗平野天立地，一生从不枉杀无辜，你爹非非恶，我师父为何杀他？”

    &esp;&esp;细柳从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他，惊蛰愣了一，想起杀父之仇，他拧眉：“若他还活着，我也想问他！”

    &esp;&esp;“可他死了。”

    &esp;&esp;细柳忽然抬起右手。

    &esp;&esp;惊蛰看着她手中那刀，上面的血还没净，他越看，就越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父亲曾留在上面的血，他恨，恨极了。

    &esp;&esp;一刻，他看见细柳忽然手腕一转，刀锋向己，而刀柄向他。

    &esp;&esp;“你……什么？”

    &esp;&esp;惊蛰猛地盯住她。

    &esp;&esp;“你不是恨吗？”霜华在刀锋边缘凝冰冷的光，细柳语气疏冷，“他是为我而死，所以并非只有他的刀在我上，他的命，也在我上，你恨谁都不如恨我，你杀不了他，但你可以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