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撤退，孤军断后，事实上，如果论这次东征两国胜负谁属的话，大抵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这场战争里没有胜利者。

    更客观的说，这场战争甚至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双方都是动机不纯，双方各怀鬼胎，它只是两位统治者之间的较量，他们以天地为棋盘，以万众生为棋，各执黑白，落无悔，最终以半的微弱差距，了一盘和棋，棋局和了，死去的棋们却再也活不回来了。

    大军启程，仍如来时一般旌旗蔽日，号角绵，前锋营一个时辰后，中军才缓缓开。

    中军过后，一支奇异的骑兵从李素前缓缓经过，这支骑兵全披挂黑盔甲，连盔都是全封闭式的，只两只睛，战的脖颈腹也披着一层铁叶甲，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两千余，可这支两千余人的骑兵经过李素的边时，李素分明到一窒息般的压力，仿佛整座山峰朝他上倾塌来，觉说不的难受。

    李素不由朝这支重骑兵投去惋惜的一瞥。

    这支骑兵便是名震天的玄甲重骑，当李世民还是秦王时，便是这支玄甲骑兵跟着他南征北战，战斗力十分悍，后来大唐立国，玄甲重骑被拆分为两分，一分由李靖掌，在灭东-突厥一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另一分改为百骑司，成为李世民边的贴禁卫，负责护侍皇帝以及戍卫闱。

    众所周知的《秦王破阵乐》记载的是李世民以百骑而破王世充窦建德的十万军阵，于是从这个真实的事迹里演化《秦王破阵乐》，而当时的秦王李世民所率领的“百骑”，便是玄甲重骑。

    现在从李素前走过的重骑便是当年名震天的玄甲重骑。

    李素之所以觉得惋惜，是因为这支重骑太有名了，战斗力可谓剽悍，如果这支骑兵能够留来负责断后，李素的把握能增加三成。可惜这是一支重骑兵，并不适合句丽的山地地形，兵的局限注定了他们在这里发挥不了作用，只能随着李世民撤回大唐境。

    玄甲骑兵过后，便是李世民的御辇，征前意气风发骑在上的李世民，现在却只能躺在榻上，由十八名魁梧的禁卫抬着前行。

    御辇经过李素和李绩边时，忽然传李世民虚弱的声音。

    “停……”

    十八名禁卫动作划一地停。

    一旁的常涂上前，将李世民的躯扶起来。

    李世民的气仍旧很灰败，像一盏即将油尽的枯灯，从御辇支撑起半个，朝李绩和李素笑了笑。

    李绩和李素急忙，面朝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地看着二人，良久，缓缓：“断后重任，朕便给二位了，以寡迎众，四面皆敌，连累二位涉险，是朕的过错。”

    李绩躬：“为君分忧是臣的本分，陛勿虑，臣以项上颅发誓，必保王师主力无虞。”

    李世民摇摇：“卿乃国之石，岂可轻言生死？朕只望卿尽力而为，事若不可为便果断撤，万勿以千金之躯而涉凶险之境，东征已是两败之局，朕不能再痛失将也。”

    李绩大受动，垂哽咽领命。

    李世民转过看着李素，笑：“正，刚才朕的话也是对你说的，记得，一定要保重自己，你舅甥二人皆是我大唐之瑰宝，不可有失，正才二十多岁，如此年轻，更不要轻易犯险，朕与一代帝王都需要你的倾力辅佐，记住朕的话，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素躬：“是，臣尽力而为。”

    李世民，说了这番话，他的神又有些疲倦了，仍撑着神：“予尔两万轻骑之外，二位尚有何求，说来，朕尽力满足你们。”

    李绩迅速朝李素瞥了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