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皱眉，“谭先生，找人去查查，若真是如此无良之人，赠她盘缠，送她远走。”

    “不敢，不敢，妾不敢！”秋善才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在地砖上砸闷响。

    怕被赶去，秋善才这话说的又急又快，她们这些容颜老去的，本没什么门路。当年为容貌聚集来的人群，早如一般退却。求救无门之，惠国公主找善弹琵琶之人就是天降福音，若是能得公主庇佑，就能活了。

    “公主，公主……妾所言句句属实，求公主怜悯。妾听闻公主办了妇幼互助会，也收容年老无依之人……”秋善才连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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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不必为我费心，世间污浊，大不了一死罢了。”琵琶女阮娘却傲立在一旁，已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谭女官不悦：“只因战家族败落？你这是怨怪太祖不当起兵征伐□□了？”

    秋善才却不愿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外面的人虎视眈眈，极尽威之能事，若是不能得惠国公主庇佑，她的妹踏海棠别只有一个死字。

    一直沉默着的琵琶女这才开，“枉我以为得遇知音，公主也看不起我这等卑贱人。”她久不开，嘴裂，双之间有粘连，上了脂并不能掩饰她的狼狈，染上红，更不得。

    “不必公主嫌弃，我本也不想活着惹人厌。是秋转述公主那一席话，我误以为得了知音。我不过为筹知音而来，既然不是……”琵琶女没说去，只抱着琵琶就要走。

    “求殿悲悯……”

    秋善才急了，嘭嘭磕：“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她是急糊涂了！郎大人就在门等着，若不能求得公主怜悯，她就活不成了。公主，公主，我这妹也曾名动京华，当年的多少王公贵族抱着金银珠宝、红绡锦缎求她一顾。是她痴心，谁都不选，只知音，客人打赏的钱财供养着郎举人考上士。谁知朗举人当真狼心狗肺，见阮娘年老衰，更怕当年受供养的旧事传去，想要杀她灭啊！公主，求公主救命！”

才不行落。她这一技艺才学，当年还受过褚大儒称赞。只是遇人不淑，才有如今……”

    秋善才愣了愣，难不是“真有此事，着人查办”吗？戏文里都是这样演的啊，他想杀人啊，怎么还能逍遥法外？

    话还没说话，景华就摆摆手，“好了，痴心女负心汉的老故事，就这样吧。青玉，赏她们。”景华端茶送客，并不想再听。

    景华挥手让人把秋善才扶起来，笑：“知我为何说她曲好，人一般了吗？瞧瞧，你为她奔走劳，她却只想着一死了之。落陷阱的野兽还知挣扎两，这等麻木呆滞的等死之人，你又何必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