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短短三个字，秋善才却再也忍不住，低垂泪，半响才：“妾斗胆，荐一位妹，她技艺好我太多，也曾名动京师，公主若想见见世上弹琵琶的人，她是最众的那个，至少妾所见如此。”

    “那就叫来见见吧。”

    “公主，不可。”谭女官立刻叫住，不必秋善才详细说什么，只听名动京师四个字就知这女曾是名。男与名往是风旷达，未婚女与名往名声就难听了，尤其公主还在守孝中。

    “秋善才说得这样好，我也好奇呢，只要琵琶弹得好，我不介意什么。”

    秋善才俯首再拜，“谢殿！我那妹虽曾以侍人，但琵琶是真的好。”

    蒋女官皱眉，世人评判乐声，自有一标准。若是品格低，技法再好，也不能列为上品。公主与这样的人相，难免自贱份，授人以柄。

    “听你说起自己的经历，想必你的妹也相差无几。几岁的小孩，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如何怪得了你们。不要担心，让她来吧。”为女，景华对同有天然的同和怜悯。

    秋善才退之后，蒋女官也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几次被有意无意打断之后，蒋女官就不说话了，还如当初在里那样，陪伴在公主旁。

    第二日，秋善才荐的那位女来了。

    她很瘦，量单薄瘦削，琵琶看着都比她圆些。一脸病容，苍白的脸上只有两颗琥珀的睛泛着亮光，仿佛全的灵气都在睛里。这样的女，你也不能说她不，她的如同飞蛾即将扑火、火焰将要燃尽，那孤独决然的气质，令人侧目。但要说容貌，瘦弱瘪哪儿有丰腴红好看，尤其她额角有一条疤痕，貌顿时不剩几分。

    拜见公主也不说话，抱着琵琶随着秋善才的动作福礼，然后就坐在椅上，沉默的起准备。

    突兀的乐声在殿中响了起来，一个弱女，弹了金戈之声。琵琶未响之前，这个女只是一个毁容的病弱女人，当琵琶响起，她瘦弱的躯迸发惊人的气势。银瓶乍破浆迸、大珠小珠落玉盘、风萧萧兮易寒，前人的诗句，形容得就是这样的景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