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孙敦全送张红芹回来，在梧桐路如家快捷门前看见了熟悉的白k4，放慢速度仔细一看，正是韩瑞林的车。现在是午五，老韩跑到这儿嘛？孙敦全上意识到一可能，便在前面调了个，把自己的途胜停在酒店路对面，摇窗，了支烟，一面盯着酒店大门，一面回味着张红芹给他讲述的“资料”。

    &esp;&esp;这是他第三次约会张红芹了，是在一家咖啡馆。张红芹似乎更喜茶馆咖啡馆之类的地方，两碟果，一壶香茗，可以滔滔不绝地讲上两个小时。

    &esp;&esp;在文化偶遇张红芹后，孙敦全的采访大计却不顺利。张红芹似乎反悔了，不想谈她所知的东湖了。费了很多周折，在收了孙敦全的礼品后（都是给张红芹儿的小人书，其中一旧版的品相很好的三国演义连环画颇为珍贵），张红芹答应了孙敦全的要求，但有个约定，等孙敦全的新书上网前，必须经过她的“审定”，确保不是纪实才行。

    &esp;&esp;孙敦全自然一答应。

    &esp;&esp;前两次张红芹所谈的东西，孙敦全认为价值不大。但帮助他基本搞清了唐一昆的“圈”，了解了唐一昆“东湖帝国”（这个词是孙敦全说的）的主要“大臣”们，而且对“帝国”的疆域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这些东西对于孙敦全苦思冥想的小说结构是有帮助的，但还属于技术上的帮助，他最渴望的东湖“第一桶金”是从何而来，张红芹或者知不说，或者真的不知。这样，这个他认为容量极大的故事就缺少了一个彩的开。

    &esp;&esp;读书甚广的孙敦全认为，无论是政界军界商界的杰人，其人生最彩的篇章一般是在其事业的起始阶段写就的，那个阶段最能彰显其卓尔不群的格，尽在那个阶段少不了失败，却如一初升之朝。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其升起，待其全盛阶段，看似辉煌灿烂，却如登山至山。茫然四顾，往哪一面走都是坡路了。前两次约谈，张红芹带着骄傲描述了一个令人生畏的东湖帝国，但孙敦全却觉得东湖的发展已至了，很难再有突破了。证据就是张红芹谈话间难以回避的东湖层间的斗争。这印证了孙敦全的判断，使他想到了唐明皇近五十年的统治史，东湖是不是从开元了天宝年间？但这个话他不会对显然对东湖颇有归属的张红芹讲，他想知的，还是东湖最初创业的那段故事，但张红芹偏偏讲不来。

    &esp;&esp;孙敦全从张红芹的穿着打扮以及所用的手机看，张红芹夫妇的收不低，绝不会贪图他的那“重礼”，而是另有企图。究竟是因为什么，孙敦全也说不好。

    &esp;&esp;这一次。张红芹给他讲述了一个“正能量”的唐一昆，求贤若渴，礼贤士，仗义疏财，谋远虑，绝非想象中俗、贪鄙的土豪。当然也有唐一昆斑斓多彩的历程。可以看很早就“加盟”东湖的张红芹骨里有对唐一昆的崇拜，尽她公开说唐一昆是个恶，是个王八，但她讲述的故事里，唐一昆却展现了令孙敦全惊异的才华。特别是唐一昆在资本市场上纵横捭阖的手腕。比他读过的最彩的网文还要彩。

    &esp;&esp;“你不是想知他的资金从哪里来的吗？这就是答案。他极为善于转型，总是能发现商机，不是小商机，而是大商机。一些本领似乎是天生就会。东湖的所有正确决策都是他亲自的，绝不是他的助手和顾问们。当然，失误也不少，比如我现在供职的东湖机械，其实在取得土地后它们的使命就完结了，让他不应该再去搞什么重组。大概他舍不得自己的成果吧，现在东湖机械已经成为了负担，看着吧，以后会成为勒在他脖上的绳索……要是我，连东湖矿业也不要了，专注发展东湖地产，这才是王。”张红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