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茶聊天听戏，倒也轻松惬意，就在此时——

    众人大笑，皆赞其妙。

    孔祥熙不属于国党的任何派系，但他几乎和所有国党派系都发生过冲突。这样的“孤臣”，就是常凯申的一杆枪，在政界拥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此事真让人哭笑不得，孔家人都是狗脑吗？”张恨摇苦笑。

    别看张季鸾写的文章辛辣讽刺，但他私底诙谐幽默至极，而且吃喝嫖赌样样通。

    不片刻，张恨拿着报纸手舞足蹈：“明诚，国参战，则中国无忧矣，我猜明年差不多就能结束战争吧。”

    张恨噌的站起来，飞快往茶馆外面冲，中途带翻了好几张竹椅。他站在门大喊：“报纸，快给我一张报纸！”

    张季鸾摇：“欠妥，欠工，不如‘妈的’恰当。”

    “政之兄回重庆了吗？”张恨问。

    周赫煊说：“昨天回来的。‘报界大师不如狗’这个丑闻曝光，让咱们的蒋总裁颜面尽失，连忙又派了一架专机去接人。”

    “是啊，谈何容易，”张恨慨，“这次是陈立夫借题发挥，借于右任之手弹劾孔祥熙，怎么可能成功？”

    陈立夫所掌控的系已经成为庞然大，让老蒋忌惮，陈立夫越是弹劾孔祥熙，老蒋就越会把孔祥熙给保住——绝对不能让系把手伸财政系统。

    张恨：“确实如此。上次我跟国特使柯里先生有过，柯里先生说起一件事让我印象刻。他当时住在孔祥熙家中，某天和孔祥熙讨论中国的通货膨胀。你猜孔祥熙怎么说？孔祥熙说：中国哪有什么通货膨胀？都是无知小民不信任政府，不把政府印的法币当钱用，这才造成法币贬值、价飞涨。只要人人都认同法币，则必然币值固，价平稳。”

    “号外！号外……”

    “对了，”张恨放茶碗，“傅孟真（傅斯年）又要联名倒孔，还邀我一起签名，明诚兄接到邀请了吗？”

    “号外！号外！”

    有个朋友说：“‘不语’如何？”

父之过，你们谁能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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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呢，说不定他真的这样想。”张恨连连摇。

    周赫煊摇说：“有收到傅斯年的信，但孔祥熙是打不倒的，我也懒得去费那个闲工夫。”

    张恨虽然是一介文人，但对国党派系斗争却看得很轻。

    “日本偷袭珍珠港，日本偷袭国舰队了！”

    周赫煊不屑：“孔令伟是狗脑我相信，宋霭龄可是个聪明人。我时常去云岫楼跟宋龄聊天，宋龄受她那个大的影响很严重，能在思想上影响宋龄的女人会是傻瓜？但她偏偏让十几条狗登机，都不愿挪几个空位给政之兄，显然是目中无人的，或者说本没把办报纸的当人看。”

    终于来了啊，周赫煊笑着慢悠悠往外走。

    周赫煊哑然笑：“恐怕，咱们的孔是在睁说瞎话吧，我就不信他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