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的快乐，却是真的。

    ＊＊＊

    带着钱的快乐，终于在离家十天以后，他们扛着两个大尼龙袋回到清河县。火车的那一刻，呼到清河县带黄土的空气，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珍珍本来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已经超了，得赶回学校报销假，只在公社分走季家的九线衣，其他的东西让丰收大先带回家去，礼拜五她回娘家再商量怎么理。

    才刚村，猫就跑来接她：“大娘你回来啦，省城好玩儿吗？”

    “不好玩。”钱如，一夜回到解放前。

    “大娘给我买糖没？”她溜着，满怀期待。

    嘿，珍珍还真给忘了，一路上只想着怎么把两大包东西带回来，跟列车员玩躲猫猫呢。

    猫小睛一垮，都快哭了。

    她很委屈。

    这几天她在家，的都是大娘的活儿，洗衣饭打扫卫生，累得都来了，唯一支撑她去的动力就是“大娘会给我买糖”，结果……你就说吧，她能不委屈？

    珍珍了她的小苦瓜脸，这龙凤胎可太像他们妈妈了，一儿季家的优良基因都没遗传到，但孩嘛，是需要哄的：“嘘……没糖，但有新衣服哟。”

    “真哒？”小睛一亮，又开始“大娘”“大娘短”了，顺便报告她不在的日里，家里发生的事。

    总来说稳定，但局矛盾一直存在，集中表现在三房两上。曹粉仙因为怀，天天想吃好的，今儿蒸明儿红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老太太都满足，但前提是把她吃掉的换算成工分，年底从他们两的总工分数里扣除。

    珍珍真想竖大拇指，这么一来，他们就只能安静如了，不然来年可能连上桌吃饭的机会也没了。

    “三婶啥都想比着大娘你来，我说了，你的吃用是大伯寄回来的，她要吃就让三叔掏，没理大家伙供着她。”猫从鼻里哼一声，颇为不忿：“以前我妈怀我们的时候也没好东西吃，她凭啥呀她？上顿南瓜顿番薯，我跟我哥的睛才生这么小。”

    不用说，这些话肯定是某个大人说的。

    看来，没把营养品和袜手带回来是明智的，不然其他人还不得以为公婆又把金山银山补贴她了。这一大家人，明明很小的一件事都容易放大，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各家关起门来过日，谁也不用比着谁，要比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去，说实在的季渊明这么多年养着他们也够意思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罢了。一来，珍珍不想才刚把生活步上正轨就搅风搅雨，二来，季渊明常年在外，要真分了家她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很多重活累活还是得仰仗老二老三。

    这就是男女能的差异，不得不服。

    也不知季渊明啥时候能回来？

    第一次，林珍珍开始关心他的归期。

    ＊＊＊

    冬天的日总是格外漫，尤其这又是一个十年一遇的冷冬，虽然已经尽最大努力的烧炕了，可整个白沟还是冻僵在一片白雾中。除了老季家几，其他社员谁不是冷得直跺脚，眉胡全结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