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苑哭得连鼻尖都是红的，一结束立刻睡死过去，连被他抱着去清洗都毫无知觉。

    可他抱起她时，她还是意识地侧了侧，脸颊面向他怀中，恬静的睡颜乖巧又亲近。

    这样无意识的亲近令他神柔。

    他呆坐在床边，静静地凝着她，轻易忘掉时间的逝。

    窗外夜幕已拉，万灯驱不散的寂寥，被陈棠苑的气息填满。他受到久违的人间烟火。

    陈棠苑在熹微的晨光里睁开，混沌地眨了眨。

    她低看到拢在自己腰上那一截不属于自己的壮手臂，呆了呆，昨日缠绵的画面在逐渐清醒的意识里追浮而上。

    空气中涌动的暧昧还未完全散去，那颤栗的觉时隔一夜仍旧清晰。

    陈棠苑脸一红，不愿承认那样忘的人是她自己。她动动手指，纤细的上肢尝试着抬了抬，又重重地落回去，在床垫上砸一个凹陷。

    即使这样，抱着她的人依旧没有醒，她费力地在他臂弯里转了个面向他，愣愣地看了很久，忍不住伸指抚了抚他微微蹙起的眉心。

    他一次在她面前沉睡。

    闭着呼平顺，一副沉静无害的样，居然还可……

    呸！都是假象。

    陈棠苑气急败坏地缩回手。

    庄律森应似地慢慢苏醒，意识还朦胧着，就收着手臂将她回前，侧脸在她肩窝上亲昵地蹭了蹭，乌黑的短发在她脖上来回轻扫。

    昨日得没完没了的雨居然停了，太从云翳里破光线，铺开一片璀璨的金。

    她的肩被他枕着，也沉甸甸的，像秋雨过后，丰收的果实一夜之间压满枝。

    陈棠苑伸手探了探放在床充电的手机，在看清时间后蓦地清醒，意识地想要坐起来。

    庄律森这时才终于睁开，嗓音沙哑地问：“怎么了？”

    陈棠苑从通讯录里翻助理的电话：“今天去不成工作室了，我要跟cici讲一声。”

    庄律森略略回忆片刻：“今天不是星期日？”

    “……是吗。”陈棠苑确认了日历上的数字，撒手回去，又有些生气地嘀咕，“你怎么这么会选时间。”

    他接住她甩的锅，闷笑着“嗯”了一声：“是我选的。”

    她躺回他怀里，不经意与他四目相对。

    他底起伏的波澜，令她想到映着星辰的湖，幽幽的泛着光，将她整个去。

    陈棠苑一，率先错开视线，目光却落在他凹陷的锁骨上，看到一排刻的牙印。

    陈棠苑：“……”

    庄律森顺着她的目光也低，旋即低笑起来。被她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又抬起手背，划血痕的指节，让她欣赏自己的杰作。

    陈棠苑呼一滞，听到他问：“谁这么凶？”

    陈棠苑撇开脸不看，虽然目之是有些夸张，但也是他自找。

    陈棠苑重新闭起，选择继续睡过去。

    他却不肯放过她，主动地把脸凑过来：“宝贝要是不解气，还可以继续。”

    陈棠苑躲得开画面却躲不掉声音，推了推他，开使唤：“我要喝。”

    拥着她的黏人生顿了顿，终于缩了手，乖乖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