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抿着笑，这会儿竹溪恰好从外面来，手中的托盘搁着两碗荔枝膏。在竹溪后还跟着两名女，端着些新鲜果来，有宋棠方才说到的海棠果，也有、桂圆、桃之类的。

    “陛先尝尝这个。”

    宋棠将其中一碗荔枝膏送到裴昭的面前。

    “这次用的是个新方，添了甘草、官桂，味便有些不同。”

    “只不晓得合不合陛味。”

    裴昭默默尝了两，发现这玩意恐怕放得许多的沙糖，甜腻得厉害。

    他评价：“这方来也不错。”却将瓷勺搁了。

    面前的白玉足盘里盛着鲜红的海棠果，倒是颇为诱人。裴昭瞧一，伸手取了一个，也没多想，一咬去却牙酸得厉害，表一时间不免有些失控。

    宋棠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落在裴昭手中那个被咬过一的果上。

    她扑哧一笑，再看一裴昭，索不忍耐，笑倒在罗汉床。

    新摘的海棠果本便酸涩。

    单吃没有大碍，可裴昭是先尝了极甜的荔枝膏，一甜一酸对比太过鲜明，骤然间自受不住。

    被宋棠无嘲笑的裴昭：“……”

    行咽嘴里那果，之后，他还是把那碗荔枝膏吃完了。

    ·

    当天，裴昭宿在了禧殿。

    至夜半时分，外面一阵电闪雷鸣，起暴雨，动静极大。

    宋棠和裴昭都接连被这场大雨给吵醒了。外边雷声不停，觉宋棠往自己怀里缩的裴昭，伸手捂住她耳边，哄着她重新睡。却直到外面雨声渐小，宋棠也睡着了，他方才继续休息。

    翌日裴昭起来的时候，雨早已停了。

    见宋棠仍在睡，他动作小心起，遣退想要喊宋棠起床的竹溪。

    惦记着宋棠昨晚恐怕没有睡好，裴昭并未惊醒她。

    在人的服侍梳洗妥当，他便离开禧殿去了上朝。

    宋棠虽然半夜被雷雨声吵醒过一次，但后来的这一觉睡得香甜，也是睡得舒坦的。醒来时，畔无人，便知裴昭已然离开，且没要她起床伺候——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待遇，她在裴昭这里向来如此。

    竹溪听见动静从外间来。

    动作很轻掀开帐幔，见宋棠醒来便问：“娘娘要起吗？”

    宋棠看竹溪一，发现竹溪的表不太对劲。

    她一面坐起，一面问：“怎么这幅表，是不是有什么事？”

    “或也不算什么大事……”

    竹溪迟疑中说，底闪过一丝犹豫。

    宋棠听竹溪这个说法，知确是有事发生，故而示意：“说来听听。”

    竹溪这才回答：“是有个小人在昨天夜里自尽了。”

    有小人自尽确实不算大事，里往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事后要怎么理也是有一章法的。但这也不至于叫竹溪满面愁容，于是宋棠问：“然后呢？”

    竹溪压低一声音：“是在冷自尽的。”

    “据来禀消息的小人说，那个人自尽之便是孙宝林自尽时的地方。”

    这若要说巧合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孙宝林才落葬多久，不是否当真是自尽，都定然是故意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