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个面前又有力见儿又识礼，怎么独在我面前这副样呢？可见是仗着我待你好，便越发的蹬鼻上脸起来，如今还要拿起我开涮，嗳，我惹不起你自躲开吧……。”

    眉目飞扬，提裙而起，竟似飞蛾蹁跹而去，明珠在后敛住笑，哀求，“我是把当亲看嘛，自然就多在你面撒些了。”

    人走后，宋知濯依旧折回床上去靠着，久等不见明珠上来，撩了帐一看，她还在桌上把盏，双肩单弱地撑起一间褙，撒儿料披在上，是以孱弱之躯熬过霜冻，屹立在一个天。

    好半晌她才撩了帐爬上床，樱翕动，“我实在想不通，小月到底与太夫人荃妈妈有什么仇大恨，也值得她犯险至此。”

    宋知濯双臂靠枕，正瞥见她掀开自个儿的被褥，忙扯她一把，“嗳，夜里怪凉的，你就跟我一睡吧。”

    她手扯被，暗思一刻，还是丢往他被褥里钻去，“成吧。”

    适才抱得温香满怀，双双直转梦，只闻鸟蝉鸣、重回末。

    夜褪一层颜，凉风萧瑟、晨有冷霜，天边是幽的蓝，似跌千尺万寸的海底。明珠起了个大早，迷迷糊糊中恍然回到庙中，寐着摸床来，像是在寻摸什么。

    那淅淅索索的动静儿将宋知濯也吵醒，撩了帘在黑暗中寻她一缕倩影，定睛一看，瞧见她正缩在墙角，手指自飞鹤烛台往上摸索，嘴里还在嘀咕呢喃着什么，分明是半梦昏沉，不见天晓的糊涂模样。

    宋知濯恍起了坏心，撑起枕，将声音拖得温柔绵，“明…珠…，你…在…找…什么？”

    墙角那抹影似梦非梦，浅笑着纱纱的嗓音答他，“师父，我在找我的担啊，不知是谁给我放这里来了，我还得赶着去挑到厨房早饭呢。”

    话音甫落，她便抖着清醒过来，抬眸四顾一番，一时倒分不清何是现实何为梦境了。

    幸而一瞬就响起宋知濯安魂之声，“快上来吧，地上多凉。你起这么早什么，天都没亮呢。”未闻那方动静，他沓着鞋床去牵她，将她拉回床后，又踅到案上了支蜡烛，一面挂帐，一面问询，语中折温无限，“怎么了？梦魇了？你坐着，我去给你倒盏，喝过就好了。”

    烛火一颤，明珠方才清醒过来，一缕缓神过来的浅浅笑意，捋过鬓角一缕垂发，“没梦，就是起得早，一时没清醒过来，以为还是在庙里时，要去摸了扁担挑，半天摸不着，就给你叫醒了。”

    他坐来，两个拇指在她额角太上缓缓着，“今儿起这么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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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宋 柳永《戚氏·晚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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