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临渊》的时候，不存在戏太这问题，对她来说，一切都是可控的。

    程序猜测，这方法，迟念跟宋衍是共用的，肢解角意味着大量的分析准备工作，这是站在导演跟编剧的角度揣角，更多依靠逻辑而非。

    迟念在片场也是跟演员以外的工作人员沟通比较多，她似乎不喜说闲话，也很少用手机玩游戏看小说来放松神经，她更习惯就工作展开信息量换量爆炸的度聊天，如果是能跟得上她思路的聊天对象，那就会彼此都很愉悦，如果不是，她就会兴趣缺缺。

    事实上，程度然忍不住怀疑，对迟念来说，整个《临渊》剧组就没有几个让她觉得有趣的人。

    就算迟念得再好看，她这风格，也很容易让异受的来自她的压力，面对迟念，就是同时面对一智层面的挑战，能招架住的人委实不多。

    男不会喜这觉，在智力层面被一个女人压制到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这样的迟念，让程度然觉得有些畏惧，那迟念给他的一次拨，则让这畏惧变成了某超越年龄的敬重。

    这起源于蛇女堕天后的一场戏。

    蛇女回到山中，日日在林间游，山民时而能听到她那空灵缥缈的歌声。

    一日蛇女夜游妧，有饮的幼鹿被捕的狼群惊吓，不慎坠落。

    见那小鹿要被妧湍急的溺死，蛇女一反往日行事风格，她手把小鹿给就救了。

    在莽莽苍林之中，借着萤火与星辰的足迹，将小鹿送回了它母亲边。

    这一幕被秦嵬拍的极了，可程度然却有些疑惑，他在演戏这个行当上是有几分天赋的，否则程序也不会这么看重他，一步一步给他铺路。

    照他的理解，比起这打破自然循环，为一己之仁心而行事的法，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的冷旁观更近乎于得。

    可他又不敢问秦嵬，于是选择了鼓起勇气问迟念。

    迟念听他这么问，居然对他笑了，欣赏他的那笑，程度然为此飘飘然了好几天。

    因为迟念回答完他的问题，居然还专门跟程序夸了他，夸他有悟。

    迟念的回答颇有玄机，是一句写在中语文课本上的诗。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说完就让他自己去悟。

    程度然琢磨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蛇女往日的漠然态度不是因为她理解了“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如果她真的理解了，她就不会送还第一任祭司的幼，她只是对这些不在乎罢了，送归幼则是因为她在乎她当年救的那个少年，她会对某个个生发恻隐之心，这也是她能在化龙时生魂圆满的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