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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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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氏叹了气,温声:“好孩,别难受,你母亲去了,我和姨妈照样疼你。”

让,说这事有难为,她悄悄买就是,别叫旁人知,免得人笑话她——她实是想多了,看到好东西谁都喜,有什么可笑话的。”

    青姈觉得古怪,询问过原因,母亲当时犹豫了半天,最后说朝堂上波谲云诡,朝不保夕是常有的事,她挪些东西去,有备无患。

    “没事,就是有想念母亲。”青姈放茶杯,勉微笑。

    可母亲的命,偏偏就断送在这无人在意的东西上。若非前世临死得知母亲的死有蹊跷,又经了漫琢磨,她怕是永远都想不通其中关窍。

    陈文毅痛心疾首,却也知轻重。看妻咽气,带着腹中胎儿撒手归西,沉稳端重的男人跪地不起,生平泪。

    疫症太过凶险,不许任何人靠近屋门,她想去看母亲,却被陈绍命人带回住锁起来。

    “她死得确实蹊跷,只是当初尚书大人查过,却没半线索,你是怀疑……”

    怀里才添满炭的炉发,青姈隔袖抱着,迟疑了,贴近她耳边低声:“姨妈,我怀疑母亲的死另有缘故。”

    那晚青姈跟寻常一样,在母亲那儿练字到戌时过半才回屋休息。谁知次日清晨起来,却见陈绍命仆围住了那楼阁,说母亲突然得了鼠疫,已不省人事了。

    “白巧兰和陈绍。”青姈郑重吐那对夫妻的名字。

    只是母亲仍心神不宁,时常独坐蹙眉。

    那枕舒适,母亲用着很喜

    很快,陈文毅闻讯赶回,亲自开门去看。

    彼时母亲的症状已极重,几乎气绝。郎中将陈文毅包裹得严严实实,到跟前看了,很快就被陈绍和仆们拽了去——鼠疫向来极难诊治,传染得也快,尤其是母亲这急症,人到了濒死的关,神医再世都回天无力,且一旦传染给他人,京师外的百姓都得遭难。

    青姈,又将话题扯到表妹上。

    是啊,不过是个枕,谁会在意呢?

    青姈垂脑袋,了手,贴着薄瓷的指腹微微发

    那一瞬间的心绪激与神骤转,钟氏没想,窦姨妈却瞧来了。

    冒着严寒到数百里外,特意问及白氏,里定有古怪。从窦家来后,姨侄俩钻车,窦姨妈便低声:“这趟来宿州,就是为了问那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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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白氏说母亲怀着胎该静养,特地收拾荷池边一独栋的楼阁给她养胎,说边清凉,又有荷,能凝神静气,陈文毅跟陈绍还夸她孝顺,懂得辈。

    钟氏瞧见她那几乎失去血的指甲,声音温柔,“怎么了?”

    ……

    还在窦姨妈来看望时,无缘无故地分了些东西,代后事似的请窦姨妈保

    钟氏说得浑不在意,青姈却是眸光骤

    到那时候,连累的就是成千上万的命。

    声音很轻,却叫窦姨妈心剧震。

    陈绍却不敢耽搁,又有闻讯而来的官员焦急促,说怕疫症传染开伤及百姓,着陈文毅令,拿火

    京城两百里外的鼠疫才刚控制住,若这边大意,不慎传中,后果更不堪设想。

    半个月后,陈文毅因公事去了京郊。

    青姈抬,正对上她的目光,关切而疑惑。

    那是去年仲夏,清圆碧绿的荷叶接天,母亲怀着六个多月的,肚慢慢隆起,因天气闷,总是不大舒服。窦南山夫妻俩京谈生意,舅妈来家里客,陪母亲说话解闷,听说母亲睡得不好,便找了相熟的店家,买了个极好的枕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