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喜、得意、动容、得偿所愿的激动，全都藏在这个缠绵却不带丝毫意味的吻里。

    他几乎快要溢的快乐，也染了翁绿萼。

    她仰起，温顺地承受着来自他心澎湃得有些过分的亲吻。

    ……

    车徐徐驶了一路，直到终于停时，萧持轻轻叫醒了睡得正沉的妻。

    “到了么？”

    萧持拿她想要睛的手，用壶里的温沾了帕，温柔地沿着窝打转，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翁绿萼咙里溢几声糊的嗯声，显然是被伺候得十分舒。

    萧持看着她小猫哼哼似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拿过杏香准备的面脂，挖一块儿在她脸上抹匀——山风啸冷，哪怕她被狐裘裹得严严实实，萧持也有些不放心。

    直到一声‘好了’落在她耳畔，翁绿萼这才懒洋洋地睁开。

    她被萧持抱了车，落地之后，萧持牵着她的手，另一只胳膊拢住她穿上狐裘之后愈发显得臃的腰，带着她缓步往前面被风雪白了青灰殿脊的寺庙走去。

    周遭一片冰积雪凝，玉琢银装，翁绿萼也是走得近了，才发现这是豫州附近香火最旺盛的华严寺。

    她也曾来过这里，替他求得生平安。

    此时正值隆冬，再虔诚的信徒大概也受不了严寒，巍峨幽静的古刹一片寂静，依稀只能听见二人的脚步声。

    他们跨过朱红门槛，有僧人上前指引，一路恭顺地将夫妻俩引了一间大殿。

    殿香烟缭绕，梵音袅袅，翁绿萼看了一庄严肃穆的大佛，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又好奇地看向他：“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赔罪？”

    萧持一笑：“自然不是。”说着，他将人扶着往旁边的椅上坐。

    被他轻轻着肩膀坐时，翁绿萼还有些不自在。

    ——从前到佛前大殿，要么站着，要么跪着，哪儿有坐着的理。

    不过萧持显然没有要委屈她的意思。

    将她安顿好了之后，自己行至蒲团前，抬看了一佛祖庄严宝相，跪了去。

    他从前并不信这些。不过是人定胜天而已。

    但想起阿与他提起，她没有写家书里的，为他求平安符、诵经灯的事，萧持忽也有了到佛前走一趟的心思。

    理说，所求之事如愿实现，该到佛前还愿。

    萧持闭上，双手伏地，是一个再虔诚不过的姿势。

    ——她所求的，所要的，都有他来实现。佛祖在上，若要什么因果，也请只找他萧持一人就好。

    他没让翁绿萼久等，起之后拍了拍上的灰，这才过去扶她。

    翁绿萼好奇：“夫君，你向佛祖许什么愿了？”

    萧持笑：“天机不可。”

    听着他那莫测的语气，翁绿萼哼了哼。

    又开始装了。

    一路走去，只有寥寥数位僧人对他们颔首行礼，并不见其他尘世之人。

    翁绿萼这才反应过来，萧持大概是提前打了招呼。

    今日的华严寺，只有他们两位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