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参与，也造成了北宋书画文玩造假官府基本不闻不问的况——造假书画的大多是读书人，有些还有官（米芾就是个官，而且还是将门的大艺术家），而被蒙骗的大多都是颇有家的商人，所以也就没啥好追查的了。

    &esp;&esp;俅的主王诜同样是个造假手，米芾在《书史》中“揭发”，曾经亲看到“王诜将他所临王献之《鹅群帖》染旧，再装剪他书上跋于其后”。还说王诜“又临虞世南帖装染，使公卿跋”。

    &esp;&esp;作为王诜的小吏，而且还在苏轼府上任过职的俅，自然不会把伪造名家书画当成什么罪过。

    &esp;&esp;“赝品本没有什么，”刘无忌也说，“然则武大郎的阿爹，原是书画官牙。”

    &esp;&esp;官牙就是官府发牌认证的牙人（经济人、中间商），负责替官府“和买”（实际上也有买的意思）品，还兼着理市场秩序，是牙人行业中的翘楚。

    &esp;&esp;北宋商业发达，私牙（没牌的）泛滥，但是官牙却不多。而开封府的书画官牙更是了不得，不仅要替廷、王府和官衙“和买”书画，而且还要负责参与廷所藏书画的鉴定，责任非常重大。

    &esp;&esp;而且书画官牙不是有门路就能的，那是个靠力凭本事吃饭的活儿，所以能当上书画官牙的都是开封书画行的大家，平日里不知有多少家财万贯的“好事家”重金请他们掌，但看走的事难免也会有的。

    &esp;&esp;“这也没甚底，”俅却毫不在意，笑呵呵地，“作伪固然不易，识假却是更难，便是大行家也难免走，照行规办理就是了。”

    &esp;&esp;在宋朝，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规，书画行亦不例外，贩伪被识破该怎么退赔，掌有误该怎么着，都是有规矩可循的。而且这些规矩对书画官牙商人都是很有利的……这规矩本来就是他们自己定的嘛！

    &esp;&esp;“可是事涉及到了中……”刘无忌连连摇，“要包退的，武家一时拿不恁般多的钱。”

    &esp;&esp;“怎么会？”俅饶有兴趣地问，“中买的书画都不甚昂贵，最多几千上万缗钱，若是赝品，货的价钱多上千缗，一个书画官牙会亏不起？”

    &esp;&esp;缗钱就是用绳穿连成串的钱，每串理论上应该有1000枚铜钱，不过北宋闹“钱荒”，所以一缗钱只有770枚铜钱。而此时开封府的米价，大约是一斗60-90枚铜钱，如果其中位数计算，一缗钱约合十斗米。

    &esp;&esp;几百缗钱对升斗小民而言固然是一笔款，但是对潘楼街市集上开画斋还拿着书画官牙牌的武家而言，本不算是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