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碧玉珠了一地，无人敢捡。

    徐老夫人闭上睛吐气，指甲在掌心掐了血痕。

    “你小孩家，懂得什么？”祖母敷衍了她一句，便急命人去熙和院叫母亲来。

    她不愿见母亲再与祖母生隙，连忙询问祖母为何动怒，想从中劝和，哪知祖母冷笑一声，问她：“傻丫，你难不知？你娘这是想把崔珏换给二丫……她也么！！”

    “张御医人虽年轻，才过而立，且非御医世家，却是现今太医院中医术最之人，受陛信赖。淑妃娘娘近五年怀着五公主和七皇时，便皆是他一人照看的。”

    温夫人便不禁想笑，说：“左右都要不顺她的意了，这一小事，又怕什么？”

    祖母问了来人，得知母亲昨夜是歇在二妹妹房里，竟面大变！

    娘要让二妹妹嫁崔珏？

    纪明遥啃着馒，崇拜又担忧地看着温夫人。

    纪明达觉得，应是祖母溺她，见她才遭梦魇，不忍苛责的缘故。

    背信毁约

    袖着素月姑娘给的二两银，曾壶家的给自己鼓了一路的劲儿，到老太太面前，把太太的话几乎原样回了。

    谁知母亲一早派人来说，今日要见崔珏，无暇请安，不能来了。

    纪明达知祖母最重面，忙再过去抱住徐老夫人的手：“祖母，且把人打发走了再说罢！”

    祖母还甩得她手臂发疼……这是祖母第一次对她动手……

    “你娘门这些年来，对辈孝顺恭敬，从无驳逆，因此广有贤名。你是她的亲生女儿，要谨慎修持，不能坠了她的名声。”

    自先皇后离世，秦院判虽渐失了圣心，却仍是各公候府上的常客，与纪家亦为旧。

    祖母气得面颜发红，纪明达却更加不解：“崔珏他又……亲事不好退，爹娘令二妹妹替嫁，也省了闹得难看——”

    ……

    “是、是！”曾壶家的慌忙退去。

    为什么与母亲争执，纪明达害怕想。

    “人以孝先。”

    可昨天、昨天到底是为什么——

    但为什么她竟成了二妹妹一般模样？

    纪明达一整夜没睡好。

    “还不快去？”温夫人依旧声音平静，并没动怒。

    为什么昨日她违逆母亲，祖母竟没教训她，还特来安？

    纪明达不知为什么短短两三日，家里的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她委屈得想哭，可就这么让祖母找上母亲，家里岂能安宁？

“太太——”那婆还想再求一求。

    太医院之首为院使，正五品，掌太医院外诸事，另有左右院判二人相佐，从五品。

    纪明遥意会，笑：“老太太最重面。”怎么会当着最得圣心的御医发狂？必会忍气克制。

    幸好张御医来了！

    二妹妹生惫懒，不修德才，还不敬祖母，这样的孩养在母亲膝，也太丢母亲的脸！她真不知母亲为何不严加教二妹妹，还格外疼她！可二妹妹最多也只是对祖母奉违，从未当面撞过祖母，她呢，却对母亲大呼小叫，竟还不如二妹妹了……

    前日把梦境告诉了辈们，这两日，她没再有关将来的梦。可昨日与母亲争执过那一场……祖母在边的时候，她还能不多想，祖母一走，后悔又一浪一浪涌上心，让她心神不宁。

    自记事起，她从没与母亲相争过。母亲疼她，她也敬母亲。祖母还曾教她说：

    许多年来，她也都是这样的。

    徐老夫人喝命曾壶家的去，永不许再来服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温氏会敢明着不听她的话，一时气得急了，甩开纪明达搀扶的手就要找上熙和院去，看温氏是不是要反了天！

    曾壶家的膝上一，差跪。

    徐老夫人听完大怒，竟顾不得纪明达还在旁，当场便甩了手上的佛珠！！

    屋外，素月拉住曾壶家的，笑说了几句话。

    她们并没看清屋里景象，只依平常行事，忙回：“老太太，太太给大姑娘请的张御医来了！”

    用过早饭，温夫人并不急着走，先教女儿：“所以，才第一个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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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夫人也笑：“第二位来的便是秦院判。”

    ——母亲竟然没有来！！

    可她还没迈房门，又有两个婆行到廊。

    ……

    父亲昨日冒雨而来，言说退亲之事要再与母亲商议，也不知结果如何……

    一夜辗转反侧，到起床的时辰，纪明达坐起来，便决心今日给母亲赔罪。

    “曾壶家的，你也是服侍几十年的人了，难还不知轻重？”温夫人轻轻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