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怎么可能是因为僧批命。

    只能是因为，明达也梦见了明遥的婚后，从必然有所机遇，功成名就……让明达……嫉妒了吧……

    温夫人背过，无声掩泣。

    她怎么把女儿养成了这样！

    是不是当年她就不该妥协把明达送去？

    若没在老太太边大，明达的一定与现今有些不同……

    纪明遥知太太是在为什么哭泣。

    她也知晓了答案：

    纪明达并没对太太说过，她与温从的未来是什么样。

    又想了想，纪明遥觉得不知也好。

    哪怕最后婚事没换，她还是会和温从成婚，她知什么也只会成为她的枷锁。

    还是就这样一无所知迎接人生的一步吧！

    呼后，纪明遥从后抱住了温夫人。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与温夫人互相依偎着。

    太太为亲女儿伤心，她没有立场劝。但她更不后悔对太太戳破纪明达的私心。

    她问心无愧。

    ……

    这日晚上，直到三更将过，纪明遥方与温夫人睡。

    清晨被叫起来时，她脑袋昏昏沉沉，睛也睁不开一。

    她摸索着伸手，由丫鬟往她上衣服，努力张：“什么时辰了？太太呢？”

    “卯初一刻！太太已经起了，今日免了众位姑娘爷们的请安，正在东屋等姑娘吃早饭呢。”碧月忙说。

    纪明遥全程闭着睛完成了穿衣梳洗，是以没能看到碧月忧心的神。

    半梦半醒走到东间，望见她第一，温夫人就绷不住笑了声：“是我的不是，再也不叫你熬夜了！”

    “太太……”纪明遥行礼，晃晃悠悠坐在温夫人边，“早饭吃什么？”

    “昨儿吃了酒，早饭就清淡些罢。”温夫人给她喂茶喝。

    半碗茶肚，纪明遥总算醒了神。

    算算昨晚一两才睡，五十五就起了，四五个小时她真的睡不够……

    放茶杯羹匙，拨了拨她额前碎发，温夫人叹：“你还真是心宽。”

    都要定亲了，一日之间换了亲事，一觉起来，竟还和平常一样。就是圈发红，一看就没睡够。

    温夫人让再泡茶来，又让吩咐厨房，送来的早饭里银耳羹要多放枸杞红枣，再快炒一个菠菜，明目。

    纪明遥安然享受着太太的照顾，笑：“有太太在，我也没什么好愁的。”

    被换亲事是很突然，可崔珏是什么人！他是太太打着灯笼满京里寻了好几年，才给纪明达寻到的绝佳夫婿人选，不谈与她合不合适，只看条件，被换给她，怎么说呢……有像天上掉馅饼了。

    ——既来之，则安之。

    看温夫人仍有红，纪明遥要了两个煮，剥壳在温夫人脸上半刻，果然红消了大半。

    两人挨得近，温夫人便又低声和她说了几句安排：“我已吩咐过各门上，今日安庆堂要派人去办事，一律过来先回我才许放行，从早饭便会陆续有四五个太医到安庆堂看诊，一个时辰一位，直到咱们的事完。还是昨晚说好的，你今日不用面，等我的消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