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苦寒，”她说，“我不想你孤一人。”

    她说：“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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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更迭，很快又到夏天。

    就算搬离温宅，搬到了独属女儿的房舍里，温慧依旧未见好转。

    大夫都说，这是心病。

    徐老太太着家事，纪明达和纪明远推温慧在院中散步赏景。

    “娘，我想好了。”纪明达轻声对母亲说，“等过十年、二十年，等言平息，等不再有人提起父亲谋逆，孩也大了，我便去女塾师。我想试试。”

    同为逆臣之女，反贼之后，徐家谋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与徐三妹妹无关，四妹妹又有明夫人担保，两人都得以正常考女医学院，她却不能。

    毕竟，她不但是叛逆之后，还是个妄图为逆臣殴打国朝命妇的糊涂鬼，还是个，夺妹妹丈夫的无德之人。

    “娘快些好起来，等着我、看着我，好不好？”纪明达笑着问母亲。

    这是她第一次想靠自己些什么。

    她教温从教得很失败。她很失败。

    或许这一生，她能凭自己，取得一次成功……吗。

    纪明达不确定。不确定就算在二十年后，还是否会有人愿意请她先生。不确定她的……污糟名声，会不会伴随她一生。

    但这是她的希望。

    否则，她该怎么活去。

    “二十年……”温慧喃喃声。

    半晌，她苦笑。

    二十年后，她已近甲。先当几十年才，那时又已将死，还有什么好指望？

    倒不似老太太，虽是一同沦为籍，可她了一辈国公夫人，只剩最后几年，熬过去又有什么难的？

    但温慧到底有了一分神。

    “明远都十七了，”她说，“可恨，被你父亲连累，这辈不知还能不能脱罪，我也不妄想了。倒是叫他快些娶妻要。”

    她问：“老太太，可还提过你徐三妹妹和他的事？”

    纪明达便去向祖母询问。

    “呵！”徐老太太却冷笑，“这会又想起婉儿的好了？”

    她命孙女：“你娘病着，怕把她气个好歹，我不去骂她！你去告诉她：婉儿可是女医学堂里学得最好的学生，将来要女官、大人的！哪里还要成亲！便要选女婿，难叫她个、个——”

    个籍吗！

    只是这话把自己也骂去了。徐老太太就止住不说。

    纪明达只好把祖母的话数遍，告诉母亲：不成。

    温慧只有叹息，别无他法。

    天气一，她又病倒在床，连坐起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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