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

    并不是他多么愿意门，是他愿意和她一起门。

    他如今虽说行动自由了，可行也得看天气。

    雪天是他的敌人。

    一方面，椅在雪地容易打，脚踏板是“铲雪机”，雪会使生锈，染着脏污的雪嵌胎纹也很难清洗净；另一方面，手不可避免地会被雪沾，哪怕他带着手推椅，手也冷得厉害。

    然而，雪化时比雪更冷，天气并未迎来温晴，如同林家所有人的心，在凌冽寒风中如坠冰窖。

    因为——

    林柏楠的姥姥在节前过世了。

    事发突然，林姥姥在睡梦中心脏骤停，待蒋玲第二天早晨前去照护姥姥起床时，才发现老人家状态怪怪的。

    蒋玲惊慌失措地大喊林平尧过来，林柏楠也被惊醒了。他们连睡衣都没换就火急火燎地送姥姥去了医院，可惜为时已晚，姥姥的早已冰凉。

    蒋玲在医院哭得泣不成声。

    林姥姥去世那日，离大年三十仅差了四天，老一辈人用农历算年岁，若能再等四天，姥姥又一岁了。

    葬礼上，蒋家亲戚们都来了。

    林柏楠远在外地的舅舅一家也回到了x市，舅舅和舅妈带着表哥。舅舅一家在林柏楠很小的时候就移居了，平日里也很少相互走动，所以林柏楠对他们并没有清晰的印象，尤其是表哥，彷如初见一样。

    表哥大林柏楠四岁，今年读二，得人大。

    葬全程，表哥双手羽绒服袋站在人群外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舅舅让他把手拿来，他不耐烦地嚷嚷手冷，只有姥姥落葬时，他对着棺材磕了三个。

    葬礼结束，还有事需要理，室外太冷了，怕儿冻着，林平尧便把车钥匙给了林柏楠，把林柏楠送到了停车场门，叮嘱林柏楠把气打开。

    林柏楠找到了自家的车，刚准备解开智能车锁，一阵对话声絮絮聒聒飘来——

    “妈的财产怎么分？你妹怎么跟你说的？”

    “玲玲说把妈的那房过给我们，我同意了，储蓄和其他资就归她所有吧。”

    “你傻啊！你是家里唯一的儿，房理应是你的！你妈存的钱和珠宝首饰啥的不得至少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