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脊背发凉，如坠冰窖。

    小满木然张了张，甚至不知打断了谁的话，昂向那虚无说：“我自知罪孽重，五百年前已然界阻挠过大，救过凡间百姓，一而再再而三，无可饶恕，回巫山也定不会静思己过。所以，求天帝将我贬凡尘，百年后化作一抷土就此净利落。”

    神女又惊又怕，想阻止她却已来不及。紫霄殿如同开了油锅，接耳，议论纷纷。

    殿中人的声音回在耳畔：“你之罪孽不必如此，速速回到巫山，无需多言。”

    神女迈前一步要领她回去，小满却甩手笑：“连人都救不了，不愿救，还算什么神！”

    一旁有个声音冷笑：“你想被贬凡间？看来是于私心。”

    小满回朝声音来一指：“你没有私心，那螭龙现时怎不见你来降服？！”

    “大胆！”此时岷江君踏半步，斥责，“小小赤豹，数次预于我，难为的不是那凡人？”

    “我为他，亦为巫山那百来条人命，我光明磊落，坦坦，倒是你，自己的神注都看不好，又该当何罪？”

    “我！”岷江君话噎在咙说不来，让人翻看了神注也是大过，他明哲保自不敢多说。

    “够了！随我回去！”神女站来想尽快平息此事，小满挣开她的束缚越发咄咄人。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貌岸然，趋利避害，只会以天灾、动维持六界平衡，看来仙神也不过如此！”

    周遭静了来，无人再与她之争，而是闭不言，冷侧目。此时的安静比喧闹还要刺耳尖锐，指责、鄙夷、取笑、厌弃，他们要她归驯或是排除异己。

    她被座上的人挥手压在地面，跪坐于冰冷的砖石上，整座紫霄大殿仿若一只兽，看似庄严肃容，实则龇牙怒目，尖齿利爪，随时都能扑过来将她生吞活剥、撕个粉碎。

    她仍昂着，不曾低过半分。

    大殿上，几声轻缓的脚步踏至旁，一白须白发，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