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臂上经脉伤了，而后又错了，听说那人有一能重续经络的法，虽是凶险可若是成功，便能与以往无异。”梁冀说这话时，面容之上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双眸定，与往日年轻气盛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梁昀看着他不言语。神却仿佛问他，你当真盼着我好？

    梁冀心里清楚梁昀这句问话的意思。

    自己与他，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却亦是仇人。有些仇如今被掩藏，却不是不记得，而是时局不对，不该被提起。

    梁冀没有旁的话，只：“你是我大哥。”

    梁昀瞳仁闪了闪，他那总是漠不关心的面庞终究松动几分。

    兄弟二人，直到今夜才能放互相的绪谈起来，才百忙之中得了空闲，能聊些除军务以外的家常。

    梁昀却并未追问旁的，只是忽而问他：“我从没问过你，那两年你过的如何。”

    梁冀平静：“好，没记忆时觉得一切都好，吃得饱穿得。”

    傅大哥对他好，傅繁对他也好。

    繁娘为了他，吃了太多苦。

    太多太多……甚至他们的孩都是生在魏博军营里，她为了自己，怀有却被魏博掳走。

    若没有后面的事，他一辈都欠她的。

    可是，梁冀中却渐渐升起霾，他闭上，臆之中暴戾的绪涌动，握着杯盏几乎要碎了杯盏。

    “如果大哥是我，两人都为你付了许多，甚至一人还屡次三番救你，为了你陷险境，你会怎么？”梁冀忽而。

    梁昀微微蹙眉，他未曾想到梁冀会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

    他亦并未全明白梁冀话中意。

    梁昀苦笑：“我未曾经历。”

    一个人没经历过，却是没资格说许多话。

    梁冀却是依旧追问，声音中几不可见带着一些沙哑：“大哥若是我，可会放弃一直喜之人？”

    梁昀望着他，思考良久。

    他想告诉他早些放弃对谁都好。可这话显然太过虚假，自己如今的份说不得这样的话。

    若只是未婚妻，若是霞月，那他事后一定多加补偿，会认她为义妹，一定会给她找到一份世间举世无双得上她的儿郎。

    可……若是她呢？

    梁昀低，勾苦笑。

    仔细想来，原来自己也并非是一个正人君。

    那些所谓的正人君，不过是未曾犯到他们的利益，或者说未曾真正犯到他们在乎的东西。

    不在乎，所以才无所谓……

    梁昀凝定许久，眸邃了许多：“所以你还是放不？”

    梁冀不语。

    梁昀对梁冀，总归是有疚的，他说：“舜功，你若是真能立起来，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你，我会尽我所能的弥补你。”

    他肩的担太重，这回夺回失地，只能说是用计狡赢，回若是真面对面碰上，未必能遇到好。

    梁秉太年轻，实战经验少，暂时并不能以重任。

    梁冀心差了些，不过这段时日，这位弟弟好似蜕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