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决定都可以。”

    气氛沉默了很一段时间，直到走近立海大附中，沿途的街景变为一望无际的海面，海鸥的声音在风中时隐时现，光仿佛变得透明。

    “其实，你不是一定要走。”柳生比吕士终于缓慢地开，似乎斟酌了许久，他说，“这里有很多……你分明留恋的事。”

    “或许是吧。”

    “……”

    汹涌海浪碰到礁石，撞击又破碎。

    “我知，这里很好。”绪方唯的视线落在远，光线斜落在她的眉上，眸光闪动，“大海极了，夕很好，你也很好。”

    “那么……”

    “只是，我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太久，该去别的地方看看了。”她转打断了未竟之语，逆光中凝望着少年，语气里有一无法形容的定，“你也是。”

    海风猎猎地过，不经意压低了少年的睫。

    在时间失去彩的回里，命运为绪方唯铸造了一座牢不可破的樊笼，但却是柳生亲手将层层枷锁加诸于他与她之间，他既是她的狱卒，也是唯一的囚徒。

    而现在，她踏过漫又曲折之路，递上了钥匙。

    他们并肩走立海校门，在校分岔路停脚步。

    不约而同地，他们几乎同时意识到，此刻已经没有继续一起前行的理由。

    “——”

    绪方唯正要开，却看见柳生拿那块从不离的怀表，他没有打开，垂眸望了一会，似乎只是凝视着壳上繁杂古老的纹路。

    “这个送给你。”

    “啊……”绪方唯愣了一，她清楚怀表是柳生祖父转赠给他的珍藏品，对于离别礼来说，似乎有些太贵重了，“为什么？”

    “是你说的，我已经不再被时间束缚。”少年向来冷淡的神，难得染上一丝温柔意味，“我不那么需要它了。”

    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一切纷的开端与尽，都有它见证。

    “可是……”

    古董怀表沉甸甸地落在手心，有那么一刹那，绪方唯错以为她握住了谁的全。

    “时间逝的力量，我比任何人都要知，可它不是一直残忍的。它冲淡了一些东西，也铭刻另一些东西，记忆里总会留有耀的瞬间。”柳生比吕士轻声说，不知想起了什么，少年眉缓缓舒展，像是经年的凝雪在前化开，少见地清澈温和，“我的时间因为你被赋予意义，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少年微微抬起睛，有太多不忍破的话语，淹没于克制的告别：

    “小唯，你永远有这份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