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让馆里收支平衡，”季彤自嘲似的笑了笑，“这个单独的展厅，是我纪念他们的方式。”

    “这个展厅里，每一个细节都是我设计的。它对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夏熠恍然，难怪这次艺术展的主题名为“海记忆”。

    他仰起，只觉得那天板的布置格外复杂。无数短不一、绑着蓝亮片的链从天板垂落，同时，天上还挂着十几个黑的球形关节人偶，四肢由牵引绳架着，能在空中摆各形态。

    几人走椭圆厅的时候，场地里还亮着灯，以至于看起来很像一个奇怪的半成品。季彤拿起遥控，整个房间瞬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随着海浪声响起，有风游走过大厅，角落里几盏束光灯“啪”地打亮。

    直男审如夏熠，也在那瞬间忘记了呼。

    奇迹发生了。

    空中亮起荧光，因不同的折度而产生了不一样的彩，从幽暗的蓝，到明亮的海蓝，再到通透的浅蓝……随着光源旋转，光呈波状粼粼，整个人好像置海底，又仿佛漫步于星辰。那些人偶在光束，投映在雪白的墙上变成了影。人偶上的布料会随着风晃动，以至于那些个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就像幽灵一样。

    同时，游客的影也被光打在了墙上，与天上的人影错位相对。

    “很漂亮吧？”季彤从地上捡起一枚黯淡无光的小圆球，让它在掌心里渐渐泛起白珠光，“每一个展厅的游客都会拿一个光球。这个硅胶球灯是温的，放掌心里的时间越，光线就会越亮。”

    阎晶晶仰着，一边走一边转圈，忍不住叹：“这真是太好看了！”

    “天上倒挂着的十二个影，代表了去年公主号上不幸遇难的十二名游客。”季彤微微一笑，语气难得温柔，“手中的光球代表了追思。这样看起来，就好像天上的人与地上的人在海底重逢了一样。”

    “昨天晚上，我在这里调试到很晚……虽然之前已经试了无数遍，但上开展了，我总是放心不。然后，就在昨晚十一钟左右，”季彤压低了声音，“我在展厅里看到了第十三个人影。”

    阎晶晶原本沉浸于梦幻般的布景，听季彤这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背都凉了。她认真了数了数，天上确实只有十二个人偶。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扭过：“亲，你该不会是看到了自己吧？”

    “不，不是我。”季彤神凝重，“我当时不在展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