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也不会去学校。

    但一想到雨幕里那张略带薄怒的脸，他还是拿起笔，把那两张卷写完了。

    “小裴，今天怎么总是走神？”面馆老板关心地询问，“又熬夜了吧？虽然年轻，但也得注意休息。我儿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天天熬到两三才睡，怎么说也不听……”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九，晚自习即将结束。

    “张叔，”裴宇打断了老板对儿的抱怨，“我今天有事想早回去。”

    “啊，没事没事，这边我自己盯着就行，你走吧。”老板把他送到店门，又嘱咐了一句：“路上慢。”

    “好。”

    裴宇一掀，跨上他那辆不用锁也没有小偷会惦记的二手自行车，稳稳当当地骑过街，在十字路拐弯后，就开始加速。

    风呼啦啦地从耳边飞过，把裴宇宽大的卫衣鼓起来。

    自行车吱吱呀呀的，各个零件都在抗议他突如其来的激。

    但也许是速度让他会到了片刻的自由，又或许是昨晚那个随意的约定让他生了一丝期待，总之，他就想再骑快。

    最好快到所有糟心事都追不上他。

    一路飞也似的奔到小区门，追风少年才收起翅膀，平复好呼，推着他快要散架的自行车了小区。

    远远就瞧见那栋楼，几路灯编织的昏黄光影里，有人在来回踱步。

    他快步走过去，听见陆少航在低声唤小乖的名字。

    “来这么早，”裴宇把自行车停在楼，“翘课了？”

    “晚自习没老师盯着，早来十分钟。”陆少航觑了一那辆破旧的车，忍不住，“您这车还有锁的必要么？”

    锁都比它值钱。

    裴宇说：“你看到小区门的那个大爷了吗？”

    陆少航哪会去在意一个看门大爷，他摇摇：“怎么了？”

    “那大爷想要它很久了，”裴宇拍拍车座，“如果我不锁，他肯定要把它推走。”

    陆少航轻嗤：“一堆废铁，有什么好稀罕的。”

    裴宇笑笑：“废铁也能卖20，一包烟不就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