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问什么？”钱宁始终垂眸，不敢正与他们对看。

    苗颐：“警方翻查，曾平国欠超过百万的利贷，他失踪之后不到两年，那些利贷就没有再上你家中扰，是这些血鬼突发慈悲放过你们，还是有人在背后解 决了问题？”她视线环绕四周，客厅摆设素雅，一台立式钢琴置在墙角，“孤儿寡母，你没有工作，有富余能力供养女儿上大学，把家料理得井井有条，真让人佩 服。”

    钱宁双颤抖：“你什么意思？”

    “欠债，死可能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可人都趋生避死，走投无路 之，曾平国找到当年的抢劫案的同伙，如今娱乐行业龙的老板，想通过勒索他拿钱。原野一开始不肯给，两人发生打斗，曾平国受创，在工作室了一大摊 血，浸上当时尚未装嵌完成的铜像，应该伤得很重。但幸运地他拿到了一笔钱。”

    “接来，就是我们的推测了。”苗颐接着说，“这笔钱可以还掉一分债务，给你们气，可曾平国当年就是凶悍的劫匪，曾经妇无数富得油，怎么会甘心一辈像狗一样被人追着撵，于是他决心摆脱这一切。看他加注保险，受益人写了你的名字，我想计划你是知的。”

    钱宁一只手攥靠近心脏的针织领，过了很久，似乎定决心般摇，“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苗颐重重叹了气，“原野的供词表示你知曾平国失踪前去过他那儿，你的供却没有这一，这是知不报。我理解你维护家人的心，但是作伪证也是犯罪，他值得你放弃一切为他遮掩吗？”

    “他不是什么家人！”曾悦儿忍不住了，自从她知父亲还活在人世，想到过了七年小家仍被他连累，对他的憎恶鄙夷与日俱增。

    钱宁喝：“悦儿！”

    “妈，他假死不只是为了逃债，他躲在坑渠里害人，你帮他等于跟他一起作恶！”曾悦儿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掩面逃避，“你是知的，对吗？不然不会千方百计妨碍我调查，还偷偷代我跟报社辞职，你在害怕什么？他凭什么让你赔掉半生，替他圆谎！”

    钱宁喊不声，无法自制地呕，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

    从来就不是为了曾平国，名存实亡的婚姻，让她半辈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境况好时不绝的妇上门寻衅，欠债时无日无夜拍门叫骂泼粪放火，她是弱的人，只能抱着悦儿痛哭，一天天神经衰弱。

    要是他真的死了，就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