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被人握住了翅膀的小麻雀，微弱地挣了一挣，就听见一声低哑温柔的“乖”，伴着斗篷一角一起落了来。

    侍卫：“咱们随带的伤药不够，昨日已用尽了。世，前面就是汝宁城，属——”

    闻衡摆手示意不用，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个毫不相的问题：“阿雀，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闻衡止住他，：“汝宁城是天守门，守卫必然森严，城恐怕过不了城门查验那一关。先落脚，附近村落里或许还可以碰碰运气。”

    闻衡行将一阵咳嗽压，疾几气方平复来：“前面停，找地方让弟兄们休息。伤药还剩多少？”

    “公，您这风寒经不起再拖了，需得尽快服药。”那侍卫脸不好看，低声，“范兄他伤恶化，也正发着。”

    一夜飞逝，待阿雀再度醒来时，外天大亮，雪已停了。车外不远可见巍峨城墙，城门上刻着三个他不认得的大字。

    他何尝不怕，只是在此间，决不能低示弱，他得咬牙忍住恐惧和痛苦，才能尽快挣脱过往的茧缚，一天立地的脊梁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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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卫应是，匆匆车传令。阿雀捧着，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边：“公，再喝。”

    阿雀茫然摇。

    “没有就好。”闻衡也不解释缘由，把他往旁边赶

    闻衡耳鸣不止，昏昏沉沉中隐约听见他的哭腔，刚想说话，一开却爆发一阵惊天动地的剧咳。那架势直将五脏六腑都咳来，仿佛有一把刀在他腔里搅动，咙直泛血气。他心里知自己病恐怕不好，四肢却像了铅似的沉重，无论如何也难以挪动，只得由人搀扶，倚着车借力。

一条人命。他连都没杀过，活生生的人死在他剑，他脸上装的再镇定，心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他正问闻衡，抬一看，却见他脸惨白如纸，嘴亦因烧而裂，连目光也不甚清明，再一摸额，烧得似火炭一般，吓得阿雀疯了一样敲车叫人：“停！快停！公病了！”

    车停住，很快有人上车来替他把脉检查，却不是范扬，而是另一个年轻侍卫。闻衡就着阿雀的手几凉，暂时止住咳嗽，嘶声问：“范扬呢？”

    阿雀从他怀中抬，自而上看着闻衡略带憔悴的面容。几天的奔波让他迅速消瘦来，虽然少年青涩犹在，清晰分明的骨骼线条却已如落石，隐隐勾勒此人日后的廓。他不自禁地伸手去闻衡眉心，像是要抚平那个浅浅的“川”字，却半途被闻衡截住，握在手心里。

    “嘘。不早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