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上一掠即走，不曾有片刻停留。

    像是素不相识。

    闻衡懒得理他，径自带着薛青澜熟门熟路地走宅。范扬在门愣神片刻，不信邪地了好几，才醒过神来，赶转追上。

    两人被请到正厅奉茶，到了灯，范扬屏着的一气才缓缓吐来。方才光线黯淡，廓不甚分明，猛一照面，他险些以为故去多年的阿雀又回来了。如今明晃晃的烛光将薛青澜整个人照得明俊剔透，容冷淡，眉细微仍有三分熟悉，那令人心悸的神似反倒消失了。

    “得像”这事虽然十分常见，但得像还现在闻衡边，无法不令人多想。范扬知阿雀之死是闻衡心中一刻伤痕，却没想到三年过去，这伤痛非但没有淡褪，反而变本加厉，成了执念。

    阿雀去得早，走得时候两手空空，什么也没留，闻衡无睹思人，居然就照着阿雀的模样找了个少年放在了边。

    不是法还是心思，都未免有些太过，近乎疯了。

    仆从斟了茶上来，薛青澜刚抿了一，就听范扬状若无意地：“小薛公看着颇为面善，总觉得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这话是对着薛青澜说的，神却瞥向闻衡。薛青澜将茶盏放到一旁，慢条斯理地答：“我自小住在宜苏山，还是第一次到湛川城来，却不曾见过范先生。”

    范扬假笑：“哦，原来如此，难是我记岔了？公觉得呢？”

    闻衡十分听不得他这登徒浪搭讪姑娘似的问话，皱眉：“我觉得你在替我得罪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少绕弯。”

    范扬百爪挠心，偏偏薛青澜还在那里坐着，他不便当着人家的面说实话，只好笑：“呵呵，无事，无事，怪我记太差，让小薛公见笑了。”

    薛青澜面无表地端起茶盏，遮住了微微翘起的角。

    闻衡莫名其妙地看了范扬一，准备一会儿再跟他算账，转嘱咐薛青澜：“时候不早了，少喝茶，当心晚上睡不着。”又问范扬：“正房收拾来了么？我今晚在这边住，明日还要回山。”